“来者是死士,舌下藏毒,已经自尽了。”禁卫放下刺客的尸首,跪地行礼,“是属下无能,让陛下受惊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当白鸥再回身,看见方才被李遇含在眼眶中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在他脸上的血迹中破开一道道泪漕,露出鲜血覆盖下愈显惨白的皮肤。

再是九五之尊、登顶人极,左右也才十七,放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也都还没成年呢,就要生活在这样的腥风血雨、阴谋算计之中……

大概是真的吓坏了罢。

白鸥惋惜地想着,突然莫名的觉得有那么丁点的心疼。

真的,就一点点。

不等他感慨更多,方才李遇大声疾呼引来的禁卫已经将王帐层层围住,大批禁卫涌进了王帐。

终于结束了。

就跟古早香港的警匪片似的,警察的大部队总在主角们解决掉反派后才姗姗迟来。

白鸥对这帮人的办事效率嗤之以鼻,他懒理帐内一片慌乱中虚伪的寒暄嘉奖,并没有兴趣跟这帮废物点心们虚与委蛇。

好在帐内的重心还是在受了惊吓的小皇帝身上,受伤的虽然是白鸥,但满脸淌血的人却是李遇。

看起来惨极了。

白鸥这么多年热衷户外极限运动,受伤也算是家常便饭,仗着年轻,身体底子好,刚才疼的劲儿已经过去了,这点刀伤他也没放在心上。

随便找了个太医身边跟班的小药童匆忙地包扎完伤口,他就以受伤不支为由,逃离了王帐。

出了王帐,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御阳山秋猎大营。

侍宫女拎着袍摆一路小跑,撞上里三层外三层列着不太整齐的队伍巡视的羽林军北衙禁卫;每个人的脸上即便不写着慌乱,也都没办法佯装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