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都熄了,回罢。”一曲奏罢,白鸥轻声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也别中挑在后半夜,这林子里湿气重,容易着凉。”

他转身要往广明宫外的方向走,身后的小皇帝却急忙两步向前跟上。

白鸥背身看不见,只听见小皇帝靴底踩着地上枯叶的“沙沙”声。

莫名地传递着一丝急迫和不舍。

“这是我第一次来,以前 ”李遇急迫道:“以前这些东西都是小姚送去给苏嬷嬷帮我焚掉的……”

“大人。”方才一直守在远处的小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靠近的,他朝白鸥行了个礼,“这些纸灰奴才得处理了,不可留下痕迹,遗人话柄;您能替奴才送陛下回去吗?”

白鸥嘴上没有答话,脚底却已经掉转方向往凉亭走。

李遇跟在白鸥身后,小脑袋恹恹地耷拉着,眼睛就盯着身前白鸥的那段影子。

方才,白鸥明明是在安慰他的,还关心他,可是现在又不理他。

实在是看不透。

高献被发落御阳山马场的事本来还没传开,可晚上一场大宴,陪在李遇身边的换了小姚,于是这事在下人里就炸开了锅。

传什么的都有,但总绕不开皇帝身边的女人有孕了。

所以白鸥也知道了吗?

他难道……

生气了?

这个猜测让少年又急又臊,还有点……

说不出的小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