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晚了?

他捏着手里布包包着的几个“口罩”,最终还是等不下去,转身走出了凉亭。

而李遇还是呆呆地杵在窗边,盯着那截发带看得走了神。

这些天来江南的烦心事总算尘埃落定,白鸥也不再躲着自己,还会在他难过的时候轻轻拍拍着他的后背安慰。

李遇觉得这是他十八年里过过的最好的日子。

再好也没有了。

那夜凉亭里烛火昏暗,他回到寝殿后爱不释手地捧着那截发带瞧,恨不能抱着睡,只是……

金色卷云纹配祥龙出岫的图样……

难道他的白鸥哥哥,连刺绣也会吗?

针脚细密,纹样逼真,分明就是个娴熟的绣娘。

不知道他的白鸥哥哥,是拜托了哪一位心灵手巧的姑娘……

他知道自己和白鸥之间从来也没有确定过什么,最亲密的动作不过也就是靠靠肩头罢了;他也知道,以他和白鸥的身份,就算真的有了什么,也永远不可能见光,至少没法存在有名分的关系。

这些事小姚一早就提醒过他。

他本也以为这样的日子便就已经足够好了,可偏偏只要和白鸥有关的事情,他都贪心的不得了。

每日他都把那截发带捏在手心里反复摩挲,可只要瞧见上面精巧的纹样,就会想起白鸥身边也许有个贤惠的姑娘,也不知是哪一宫的小宫婢这么好的福气……

每次他都愤愤地把那发带收起来,却又过不多久就舍不得地摸出来。

明知道自己这般不知餍足是不对的,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