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不太耐烦地拽了拽衣领,找了根粗细合适的树枝一跃而上,随手找了根枝丫把水袋挂上,就这么斜靠在树枝上,枕着小臂假寐。

这么热的天儿要睡着是不可能了,况且等会驿道边要是有消息,他们还得立刻集合列队,白鸥也没真睡着,只是闭目养神的功夫里,突然身边传来 的人声。

多数人都挤在驿道对面的树林里,那边在分干粮;他刻意走到这边躲清静,难道还有同好的?

“哥!我们逃吧!”

“能逃去哪儿啊!我们没有盘缠也没有路引的……”

白鸥没睁眼,但听这动静,好像是两个人。

“可是我们欠下银子的那间赌坊,幕后据说有周氏撑腰,若是还不上,只怕早晚沉了哪口枯井连尸首都寻不到!”

“那我们……”

“我们回老家罢!老家起码还有几亩地,总是饿不死!”

“可是盘缠和路引怎么办?我们现在虽是出了江宁城,可回去家乡还要穿过十几座城池,没有盘缠路引,寸步难行啊!”

“只要不当差,不回去做禁卫,我们就能把这身衣裳当了!这一身上下,可全是好东西啊!拆拆分分当掉,肯定够我们回老家的盘缠!”

“那……那路引呢?”

“牌子!禁卫军的腰牌,通行殇宁全境也是认的!”

白鸥听到这里睁眼,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两个和自己一样装束的禁卫的背影,朝着背离驿道的方向走远了。

逃?

怎么好像是故意提醒自己似的。

不说他自己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