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李遇也不知道?

陈 知道吗?

到底是谁蒙住了谁的眼睛!

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一把端起那个土瓷碗,把里面的“泥浆水”胡乱地灌了下去,匆匆撂下一句“告辞”就冲出了农舍。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这三十里地,他跑了两个来时辰;可他还是不死心,拼命地绕了好大一个圈去寻。

可是走过的地方越多,只能看见更多干涸皲裂的土地,更多枯死的禾苗,更多已经停转的筒车和被撂在一旁的曲辕犁。

他甚至还看到了跪在地里痛哭的农户。

事实已经刺目地摆在眼前了

临安的旱情,已经泛滥成灾。

那么江南别的地方呢?

他自己这一路走来,也没怎么碰到过一场正经的大雨……

只遇见了一日比一日更燥热的天气。

第二天一早,他人就已经赶到了临安当地的府衙门前。

凭着那块牌子,他没给任何人面子,直接冲了进去。

天刚蒙蒙亮,临安府尹瞧着该是还没起,匆匆到大厅迎客时还在整理着前襟的排扣。

“大……”府尹到前厅便忙着行礼,但瞧清了白鸥后舌头就打了结,“大、大人……”

他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牌子的事儿,以为是来了什么贵人,却不想看到来人竟是一身布衣,不修边幅;丝毫瞧不出半点金贵体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