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倔强地咬着下唇,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给白鸥以回应。

和白鸥挨得这样近,他紧张到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他恨不能现在就钻进白鸥怀里,这辈子都不再出来了……

可是他不能。

白鸥的话,他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可是白鸥要走,他就是舍不得。

他僵在原地,不能否认,也不愿答应,就好像要这样呆一辈子。

白鸥在这样近的距离里能看到李遇眼底的血丝,看着他竭力忍住眼泪的样子,都快要把下唇咬破了。

夏日昼长夜短,卯时还未到,天边已经泛白了。

白鸥不忍地挪开目光。

他来前李遇已经躺下了,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寝衣,襟口微敞,在他怀里蹭得带着些褶皱。

还是他熟悉的那段纤长的颈子和精致的锁骨……

他一把松开了李遇。

李遇突然感受到拢着自己的力量撤去,他抬起头,大眼睛不解地望向白鸥,看见对方的喉结上下一滚

“天要亮了,我……”白鸥有些紧张得快要语无伦次了,“我先走了,陛下再好好想想。”

他说着转身走出了屏风,只留下李遇疑惑的眼神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李遇才轻叹一声走回榻边,他缓缓的坐下,脑袋靠在床框上。

白鸥逃跑似的走出寝殿,快步躲进那一片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