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李遇也跟着叹了口气,“临安的事儿,总要有人去。”

“白大人这一去,不知又是几个月,奴才的意思是 ”小姚压低了声音,“就这么一晚了,您也不去见见白大人。”

想起前夜那个踢到了门槛的那个慌乱的脚步声,李遇小脸一红。

那夜之后他旁敲侧击地问过,进殿的不是小姚;殿外有小姚守着,也不可能是旁人……

还能是谁?

这是李遇第一次胆怯。

他生怕白鸥会拒绝,或是要和他保持距离……

虽是在心里知道大概也很难真的有什么,但就是怕得不行。

“他在宫里不安全。”他放下筷子,讷讷道:“陈 府上,我都联络好了。”

“陛下 ”小姚看着李遇撂筷,又是一声叹息,“你还教白大人把东西都备齐,就不怕他不回来了吗?”

白鸥什么都听见了,若是不想回来……

“那就不回来罢。”李遇恹恹地起身走到龙榻边,喃喃道:“去哪儿不比宫里强……”

得了皇帝的嘱托,陈 府上早就收拾出来一间与正门隔开的小院,僻静幽深、雅致清静,互不相扰。

白鸥纠结着该不该按礼数去向自己名义上的“亲爹”见个礼,毕竟里外里,也没少占这个身份的好处。

倒是陈 ,被人用木轮车推着,先一步来了小院。

他没有多言,布满老人斑和皱纹的手颤颤巍巍地攥住白鸥的手,费力又郑重地挤出两个字:“拜、托。”

白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