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但上位者就意味着绝对的权利,是惧是恨都好,他都惹不起,只能连忙哆哆嗦嗦地吩咐道:“看、看茶!”

这次白鸥没有再同上回一样将砸了杯子,他甚至端起茶盏细细地品了两口,末了,还满意地砸了砸嘴。

“去 ”他搁下杯盏,“把你这儿附近沾点儿官儿,带点儿品的人,都给我找来。”

他说着倾身上前,略微将兜帽朝后拨了拨,露出一道同样猖狂的眼神盯着跪在地上的府尹,“我只给你 ”

“半个时辰。”

语气中极尽威胁。

那府尹只觉被刀剑一般如有实质的目光戳在背心上,顷刻间浑身上下浸满冷汗,多一个字也不敢问,连滚带爬地被人搀扶着跑出大堂,照着吩咐办。

白鸥要的人差不多到齐的时候,夕阳已经彻底沉了山,大堂内重新被烛火照得透亮,清晰地鉴出堂前挤着的几十个男人,鉴着他们身着体面的官服,却各个大腹便便、满头是汗。

“差不多了。”一直高坐主位阖眸假寐的白鸥睁眼,把临安府尹唤到了身边。

“是。”府尹一溜小跑到白鸥身边,毕恭毕敬地站定。

白鸥坐直身体,一把掀开了兜帽,露出那张英挺沉毅的脸。

堂前众人先是愣了片刻,接着便传出喁喁的私语声。

他们来前都知道是来临安府见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令牌的事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有想到兜帽下的会是一位这样英俊的青年人。

“昨夜,羽林军禁卫囤放赈灾物资的营地,遇袭了。”

白鸥没有搭理堂前的窃窃私语,直接开门见山便是极有分量的一句。

他的嗓音低沉间带了点沙哑,音量却控制得刚好盖过满屋的议论,让每一个人都能听见;他说话时也没有抬头看人,却用一句话砸了身旁的府尹大人一个劈头盖脸。

“临、临安城外,盗匪横行,下官、下官……”府尹哆嗦着抹汗,“下官无能,可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