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狱直起身,慢悠悠地从门口走出来,他向前一步,姜稚就后退一步。

“不许退了。”沈狱漂亮的脸沉下来,他这个人不笑的时候,就冷漠得让人不敢靠近,露出这样明显不快的表情就更叫人心惊胆战.

姜稚自己还心虚,脚后跟都没敢落地,乖乖地收回来,站好,低头做检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沈狱站在姜稚对面:“把手给我。”

姜稚怔了一下,想起小时候没忍住吃了放在客厅果盘里的糖,养父就是这样,冷冰冰地让她伸出手,在她手心狠狠打了十几下,肿了好多天,疼得她再也不敢吃家里的糖了,后来她自己赚了钱,给自己买了好多好多糖,不过,绝大多数都被公司没收了。

小时候的记忆实在太刻骨铭心,姜稚下意识就把场景代入了,明明很害怕但也不敢反抗,小心翼翼地把手抬起来,可怜巴巴地跟他商量:“可不可以轻一点?”

沈狱察觉到姜稚声音里的颤抖,微微低头,看到了她有些发白的小脸,又结合她问他的这句话,猜到了什么,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修长的手指收起,握住姜稚变得冰凉的指尖,带着耷拉着脑袋的她进屋,让她坐到床上。

姜稚眼巴巴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床上打手板,她的养父每次罚她都是在院子里,要邻居们都看着她们,她刚要问他,就见他蹲下身,拿起她故意没穿的拖鞋,又捏住她的一只脚踝。

他没要罚她,只是想帮她穿拖鞋,姜稚眼睛慢慢睁大,从小时候的阴影中回过神,沈狱是沈狱,她的养父是养父,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赶忙把脚缩到后面:“我自己来……”

沈狱倒也没坚持,把拖鞋轻轻放到地上:“好,你自己来。”

姜稚把拖鞋穿好,两个毛茸茸的小兔子并排趴在一起,目光落在沈狱脖子上的牙印上,小声问:“你疼不疼呀?”

沈狱看着她那么担心的表情,眉梢微微挑起。

她不会真的觉得就她的小牙能把他咬得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