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这些年来,将军在军功的奖赏之下,得了不少田产和铺面,很多铺面的地段都非常好,若用来经商,应该收益颇丰,目前仅仅限于收租,实在是有些可惜,小人以为,可以收回一部分,改为自己经营。”

廖先生说完,看了沈映月一眼,道:“夫人觉得如何?”

沈映月沉思片刻,道:“廖先生以为,应该收多少铺面,收哪些铺面?”

廖先生答道:“这个需得对所有商铺摸底一遍之后,再行论断。”

沈映月颔首一笑,道:“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具体做什么营生,还需要实地考察过后决定,先生可安排一下出巡计划,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沈映月对那几处铺子的地段有些印象,但她平日出门少,还没有去实地看过。

廖先生愣了下,道:“夫人……这算是同意了?”

沈映月一笑:“廖先生一心为镇国将军府着想,为何不同意?”

廖先生怔了怔,他没想到沈映月这么快就做了决定,连忙躬身道:“那小人这便回去准备……若夫人得空,这两日便可出发。”

“好。”顿了顿,沈映月道:“稍后,我也会将此事禀告给祖母,你安心准备便是。”

廖先生道了声谢,便告退了。

巧云见他走了,忍不住笑起来。

“夫人真厉害,廖先生这般冷冰冰的性子,都被夫人收服了!”

沈映月摇摇头,道:“不是收服……是激活。”

“激活?”巧云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沈映月徐徐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所求,廖先生也不例外……以他的才能,一直屈就于府中账房,心里自然会有落差。长此以往,于他,于我们,都是不利的。”

巧云眨了眨眼,道:“难怪,奴婢之前听说,大夫人想给廖先生涨工钱,但廖先生拒绝了,说什么无功不受禄……”

沈映月道:“于廖先生而言,以利诱之,反而是下策,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廖先生更看重发展的前景,和所做之事带来的意义。”

所以,在和廖先生的来往过程中,她也会及时给予尊重和肯定,让廖先生能感受到重视。

巧云听得认真,连连点头。

沈映月说罢,便站起身来,道:“去安怡苑,拜见祖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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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苑的庭院中,老夫人和几位夫人相对而坐,正在叙话。

老夫人见沈映月来了,连忙让她也坐下,与她们一同喝茶。

老夫人见大夫人神色怆然,总有些精神不济,便问:“淑宜,你身子可好些了?”

大夫人回过神来,忙道:“好些了,多谢母亲关怀。”

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沉声:“你都瘦了一圈了……寒儿虽然不在了,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一提到莫寒,大夫人眼眶又红了。

沈映月怕她想起伤心事,于是便亲手为她添茶,道:“母亲,喝点茶暖暖身子罢。”

大夫人这才转移了注意力,勉强笑道:“好。”

老夫人缓声道:“映月开始管家了,待你身体好些,也要帮帮她才是……”

大夫人闻声点头。

一旁的二夫人,听到这话,立即接了下去:“对了,我听说,映月将姜妈妈逐出府了?”

沈映月没有说话。

大夫人看了二夫人一眼,道:“姜妈妈本就罪不可赦,只追回赃银,将她逐出府,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二夫人轻笑一声,道:“话虽这么说,但姜妈妈可是母亲的陪嫁丫头呢,多年的情分哪能说断就断呢?映月这般行事,母亲也别伤心啊……”

她这话,乍一听是十分体贴,但句句都在拐着弯提醒老夫人,沈映月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沈映月笑了笑,道:“二婶说得是,那二婶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二夫人没想到沈映月会这样问,顿时愣住。

“这……你、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沈映月“哦”了一声,道:“也是,二婶应该不大明白管家的难处。”

二夫人反应了一瞬,忽然怒道:“你!你竟敢讽刺我没有管过家!?”说罢,她便转而看向老夫人:“母亲,您看看映月,才管家几日啊,就这般对我说话……”

老夫人却端起茶杯,徐徐饮了一口,笑道:“执掌中馈,本就不能少了魄力。”

二夫人一听,郁闷至极,却又不敢多说什么了。

三夫人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唇枪舌战,心里有些打鼓。

而四夫人只静静喝茶,却不答话。

四夫人和沈映月的来往不多,但是在送葬遇刺那日,也见到了沈映月托人送信,又挺身保护大夫人的场景,心中对沈映月还是有几分好感。

沈映月面色淡淡,正思索着等她们走了,再和老夫人商量收铺子的事,却见一个丫鬟,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丫鬟神色仓惶地嚷道。

老夫人微微蹙起了眉,道:“何事惊慌?”

丫鬟颤声道:“老夫人,长乐赌坊的人来了……说、说是莫二爷……”

丫鬟怯怯看了二夫人一眼,却不敢说下去了。

二夫人本来还沉浸在方才的怒气中,见丫鬟欲言又止,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轻斥道:“别故弄玄虚,二爷到底怎么了?”

丫鬟战战兢兢道:“二爷赌钱,输了十万两银子……但二爷拿不出来,人便被扣下了,赌坊那边说,让我们去赎人,不然就砍了二爷的手……”

众人大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想看将军的戏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