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刀微微蹙眉:“极有可能,姓孙的一贯老奸巨猾,他若已经清楚了证物在镇国将军府,那对你们下手,也是情理之中了。”
白燃也有些忧心,道:“嫂夫人别担心,我和小刀回去后,会想个法子将这户部尚书的事处理掉,不会让他再危害到镇国将军府。”
吴小刀跟着点头:“就是,嫂夫人莫怕,还有我们呢。”
沈映月却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户部尚书而已,不足为惧。”
这语气十分淡定,甚至有点安慰白燃和吴小刀的感觉。
白燃和吴小刀都呆了呆。
沈映月继续道:“若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都敢对镇国将军府动手,那之前,你们在南疆遇到的种种异常,只怕都不是巧合。”
白燃和吴小刀又是一惊。
他们之前去镇国将军府吊唁之时,沈映月问过他们莫寒的死因。
吴小刀当时无意间多说了几句,没想到她一直放在了心上。
沈映月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道:“我建议两位副将,还是尽快查查南疆军情误传,和粮草被烧一事,说不定户部尚书之事,只是其中一环,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白燃和吴小刀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沈映月说的,与他们正在做的,不谋而合。
这些日子,他们和莫寒,一直在暗地调查南疆一事,只不过没有声张罢了。
几人聊完了正事。
沈映月便邀他们喝茶。
吴小刀端起茶杯,豪饮一口,笑道:“好喝!”
白燃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别这般牛饮,这样的好茶,都被你浪费了!”
吴小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嫂夫人见笑了,我是个粗人,并不懂得品茶。”
沈映月却道:“其实品茶,也并不难,一看,二尝,三感受。”
“先看茶汤色是否透亮、然后饮茶,看苦涩的味道,十分能迅速化开,第三……则是看饮后是否有愉悦感。”
吴小刀听得认真,喃喃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很难。”
沈映月道:“你觉得难,是因为此前不会……当学会了,自然就不觉得难了。当然,品茶也是一门学问,如要精钻,三言两语,自然是道不尽的。”
吴小刀点了点头,笑道:“嫂夫人说的是,我原本也以为写字很难,但练了几日之后,确实比之前进步了些。”
沈映月一笑:“那很好。”
白燃饮茶的同时,也在观察沈映月。
他发现,沈映月不但处事颇有魄力,还经常不动声色地鼓励旁人。
若是将军真的见了嫂夫人……会是什么情形呢?
白燃心头忽然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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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聊了不多时,白燃和吴小刀便离开了。
车夫赶着马车,徐徐来到茶庄门口。
白燃和吴小刀一前一后挑起车帘,迅速钻了进去。
宽敞的马车内,玄色长袍的男子,正襟危坐。
他长眉入鬓,面容冷肃,不怒自威。
吴小刀和白燃拱手见礼:“将军。”
莫寒微微颔首。
“情况如何?”
白燃便将方才和沈映月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说罢,白燃道:“嫂夫人就凭那户部尚书夫人的一点小动作,居然猜到了户部尚书有把柄在您手上,当真厉害!”
吴小刀也忍不住道:“何止啊……嫂夫人还知道许多,连咱们都没听过的秘密……我之前倒是小看了那流光阁,若我们也能去转转就好了。”
莫寒轻咳了下,吴小刀才停了下来。
莫寒沉声开口:“等找到了证物后拿过来,由你们呈上去。”
当时,莫寒在南疆被伏击,身受重伤,当即便决定要将计就计,找替身之时十分匆忙,便将舆图、证物等都落在了替身上,一路送回了京城。
户部尚书既然胆大到对镇国将军府动手,可见此事的危险,不能再让她参与其中。
白燃和吴小刀齐声应是。
莫寒又道:“镇国将军府附近,再多加些暗桩……如今她出门的次数多,安排两个人,单独保护她。”
白燃点头:“是,末将来安排。”
吴小刀笑了,道:“我们方才还想安慰安慰嫂夫人,谁知道她却道‘户部尚书,不足为惧’,她劝我们先查南疆的事,不要轻举妄动,倒是‘威武’得很。”
莫寒微微一愣。
莫寒长眉微挑,饶有兴趣地问:“既然如此,户部尚书那边,她有何打算?”
吴小刀答道:“嫂夫人说,先让尚书夫人,捡几日腌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