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莹莹挑眼看他,道:“那按照胡校尉的说法,这军中人人都能侮辱他人,却不用负任何责任了?”
胡校尉顿时语噎。
莫莹莹又道:“而且,这黑子身上的伤,比刘康身上的更加严重,可见两人都有斗殴之罪……但不同的是,这刘康才是始作俑者。”
罗朔蹙起眉来,道:“莫校尉的意思是?”
莫莹莹道:“万恶有源头,末将以为,应该重罚刘康。”
“什么?”罗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这护短也太猖狂了罢?”
莫莹莹一笑,不慌不忙道:“罗将军,末将虽然是女子,却也是皇上钦点的校尉,这刘康是个什么东西!他敢出言侮辱末将,便是在置喙皇上的决定!他敢口出妄言,也不知是自己想的,还是得了旁人的授意?”
此话一出,罗朔的面色顿时沉了几分。
今夜这事,如果莫莹莹要闹大,并不难。
皇帝年轻,最忌旁人质疑自己的决策,若他知道莫莹莹从军之后,被自己手下的人为难,八成会认为是永安侯府在针对镇国将军府。
这样一来,他们一直努力维系的表面功夫,便白费了。
罗朔心中不悦,却也只得按下这件事,他一拍桌子,怒道:“大胆刘康!莫校尉从军乃是皇上的旨意,岂是你能议论的?来人,拖下去,掌嘴五十!”
刘康一听,顿时傻了眼:“不是!将军,将军!小人是冤枉的啊!”
罗朔却再没有耐心听他掰扯,大手一挥,两名士兵便将刘康拖了下去。
莫莹莹唇角微勾,道:“多谢将军,秉公处理。”
罗朔凝神看了莫莹莹一眼,凉凉道:“莫校尉,好辩才。”
莫莹莹不徐不疾地开口:“都是将军,教导有方。”
罗朔捏了捏拳头,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便让众人散了。
莫莹莹领着黑子等人,回了营帐。
黑子沉着脸,一直一声不吭。
莫莹莹见他不说话,便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对单洪洪道:“去找一根上药的竹片。”
单洪洪低低应了一声,便去取来了小竹片。
莫莹莹将小瓷瓶拧开,有掏出手帕,擦了擦小竹片,而后,用竹片挑起一块药膏。
“转过来。”莫莹莹道。
黑子仍然坐着不动。
莫莹莹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命令你,转过来。”
黑子这才不情不愿地转了过来。
莫莹莹手握竹片,将药膏抹在了他肿胀的额头上,黑子本来绷着脸,顿时疼得“嘶”了一声。
莫莹莹看他一眼,笑道:“现在知道疼了?”
黑子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莫莹莹继续给他上药。
这药膏刚刚接触痛处的时候,格外火辣,但片刻之后,就变得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