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登楼之前，屏退了所有宫女，独自一人慢慢沿着台阶来到楼顶，随后朝玄德帝盈盈一拜。“妾参见陛下。”

玄德帝没有看她，只道：“起来说话。”

“是。”端妃起身，走到玄德帝身边。但她并没有与他并肩，而是站在了略靠后的地方。

“朕已接到萧军传信。齐修已往秉野而去。”说到这里，玄德帝的声音顿了顿，再往下一沉，“你、可满意？”

端妃听了这话，脸一下就白了。她立刻朝玄德帝跪下。“妾不敢！”

玄德帝听罢，扬起嘴角嘲讽般笑了一下，拂袖而道：“做都做了，有何不敢？”

端妃身形一晃，差点跪不住，整个人差点倒地。

玄德帝这才总算转身，俯看向端妃，再道：“你当朕老眼昏花？”

“不……陛下……”端妃握紧裙裾，面容十分紧张。

玄德帝再道：“你儿已死，你知道，你若想活得好，须得另寻靠山。何况你将你儿死的恨转移到了齐修身上。所以，你拉拢二皇子齐广，也可以理解。”

事已至此，端妃只有竭力维持镇定，她咬住下唇，不敢再说一句话。

玄德帝瞧她那样，反倒是笑了。“你何至如此惶恐？朕既然许了这萧军去请那齐修去秉野，岂非默许你的作为？”

端妃到这里自然明白玄德帝的意思。玄德帝的猜测也全都是正确的。——她自己的儿子代替齐修去了邺国，如今却被残忍杀害。一来，她想为儿子报仇，唯有杀了齐修，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二来，她要讨好另一外可能继任大统的人，才能维持自己的地位。

萧军是她的人，所以她命萧军以禁军副统领的身份，向玄德帝做了派齐修去秉野的建议，同时暗中了联系了二皇子齐广，意图和他合谋，利用这场战事杀了齐修。

而玄德帝、同意了。

到这里，端妃到底出了一口气，“那……陛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