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振忙完一些不得不在今天看完的报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他从书房里走向了一楼的厨房,心想着父亲和弟弟大概睡了,结果,甫一打开厨房的门,就看到了拿着刀摸黑站在阴影里的弟弟。
“小跃?”闻振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借着闪电的昼光,看清楚了弟弟身上穿着的格子围裙,“你在做饭?”
闻或跃重新打开了灯,露出了身旁正加热的电磁炉汤锅:“嗯,我刚刚还以为进来了坏人,吓的就把灯关了。”
“饿了?”闻振自然而然的上前,接过了弟弟手上的工作。闻振也出国留过学,学的是国际金融,但好友季在渊却说他实际是去新东方进修了两年。看着眼前只到自己肩膀、迷迷糊糊的弟弟,闻振莫名的就想要更宠他一点,“为什么不把王阿姨叫醒?”
“因为我想自己给大哥做夜宵呀。”闻或跃扬起一头烫过的小卷毛,看上去就可爱的不得了。
与世隔绝的这三天,已经足够闻或跃准备出好几套身份暴露后的应对方案。他之前唯一在犹豫的,只是该启动哪套。如果可以,他是很想以弟弟的身份,被大哥闻振也承认的。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闻或跃便决定先从吃上,攻略大哥。
没想到,大哥反手就先把他给攻略了。
闻振身高腿长,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势,把弟弟的围裙拿了下来,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熟练的系好腰带后,他就开始用刀切起了白色案板上的葱花。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他在把绿色的葱花,洒在阳春面上时这样想到。
青龙白虎,黄金汤底,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闻振还很讲究的将面一折三回放入了青色的碗里,一式两份,均是齐根断掉、纹丝不乱,风吹麦浪般码的整整齐齐,既像观音头,又像锦鲤背。
兄弟俩在西式厨房的岛台上,就这样面对面的坐下,吃起了这碗可以说是两人齐心而作的面,既暖了胃,又暖了心。
闻或跃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试着解释:“大哥,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好像突然不怎么会用手机了吗?事实上,不只是手机……”
“是所有电器,对吗?”闻或跃放下手中的木筷,接上了弟弟的话,“我已经分别听阿罗、杰西卡和季在渊说过了,咱爸还嘱咐我,明天没事的时候多教教你呢。”
闻或跃尴尬一笑:“看来我伪装的有点失败。”
“自信点,把‘有点’去掉。”那是相当失败。闻振说完才想起来,自己这话好像过于严厉了。特助告诉过他,想要缓和兄弟关系,首先得降低压迫感。再没有比多夸奖更能破冰的了,“当然,你也很努力,做的超棒的。”
“……”我觉得你其实是在嘲讽我是怎么回事?
“别怕。”闻振却是越说越上瘾,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的真不错,“这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