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

和迟南聊了两句,黑茶稍微想开了,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他的纠结只会徒增烦恼,不如像迟南说的那样,即兴发挥骚操作,说不定还能另辟蹊径。

厨房流理台摆满精致的剔骨刀,黑茶随手拿了一把试了几下,发现刀锋锋利非常,轻而易举就能割裂厨房的瓷砖。

他看着清晰的划痕汗毛直立,普通人家里也不至于摆这么多锋利的刀子吧…

剔骨刀的用处显而易见,是造梦人特意给他们准备的‘凶器’。

挑完刀后两人去处理鳝鱼,不到二十分钟三只黄鳝被放干净了血,池子里的水被血染红一大片,乍一看还真像凶案现场。

黑茶捧着血碗拿着刀,和迟南拐向二楼的卧室时,不巧撞上了从楼上下来的梅姨。

梅姨看到他们立刻停下脚步,点头示礼,而后静立看着他们,没有要离开意思。

“糟糕,我们好像被梅姨盯住了…”黑茶一下子急了,差点没端稳手里的黄鳝血,溅出来两滴弄在迟南衣服上。

梅姨掀起松弛乌青的眼皮,死鱼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两位客人,今晚是打算住一间客房吗?”

她声音缓慢又没起伏,在空荡荡的楼梯上响起,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黑茶急得额头冒汗,正想着如何蒙混过去,实在不行把梅姨打晕算了,迟南却淡定开口:“是的。”

梅姨的唇角向下拉了拉,重复了昨天的话:“没有戏份的客人晚上请不要随意离开自己房间,更不可干扰有戏份的客人表演,务必记住,否则会惹怒女主人,后果很恐怖。”

“我有戏份,”迟南气定神闲说,“我是今晚这场试演的重要配角,尸体。”

梅姨怔了足有三秒,朝他俩又恭恭敬敬的点了个头:“祝你们试演愉快。”

迟南回礼:“谢谢。”

黑茶懵了,看着梅姨离开的背影:“就、就这?”

“又没说演员不能给自己加戏,我们符合规则的,”迟南发现,其实这些规则留有许多即兴的空间,“好像只要能自圆其说就可以。”

“绝了。”黑茶发现昨晚的自己恍若傻子。

迟南抿抿唇:“挺方便的。”

进屋之前,黑茶去敲了程旭的门:“旭哥,待会我进屋之后,麻烦你帮我从外边把门锁了,钥匙你保管。”

程旭深深看了他一眼:“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黑茶苦涩的挠挠头:“嗐,万一出什么事呢?这样‘被害人’也能安心些…”

程旭点头,关门前朝黑茶的房间看了眼,确定防盗网锁死窗户,除了门外没有任何出口后,才拿着锁将他们从外边锁死。

“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

黑茶回过头,看到迟南用手帕沾着黄鳝血恶作剧般往眼下抹,还好整以暇的说了句:“好看吗?”

黑茶:“……”

“你还真当是化妆舞会呢?”他看着粗神经的小瞎子,苦恼的扶额。

迟南冲他面无表情的做了个鬼脸。

黑茶给气笑了,感慨的摇摇头:“你真是,稍微熟了点后,和第一印象反差太大了。”

“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迟南困了,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手上的血渍立刻沾在眼皮上,把眼尾的泪痣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