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出声:“认罪了,然后呢?”
“后来法院就判了死刑,他就喊冤,直到上了刑场还在喊,他运气不错,他的死刑被叫停了,之后第二次审判,被改判了无期。”
“嗯。你比他早一年入狱?”
“一年多。”
“然后你们成为了朋友?”
“起初没有,大概在他入狱后的第三年我们才变得熟悉起来。”
杨思觅开口:“你不觉得他的性格存在问题?”
“谁会没问题呢?”华君道,“真正邪恶的灵魂非常罕见,可能我们一辈子也碰不到一个。”
“你怎么定义邪恶?”杨思觅好奇。
“能从作恶中享受到乐趣,且付诸了行动。”
“那你挺宽容的。”
能享受作恶乐趣的人很少,会付诸行动的又要打一次折扣,一般人的确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碰到这种人。
“和阎舒成熟悉起来后,你教会了他看相?”程锦问。
“狱中岁月漫长,总要找点事做。其实也没特地教他,他是耳濡目染慢慢地就会一些了。”
步欢插话:“看相算命——真的准吗?”
“不一定准,挑对自己有帮助的信就行。”
步欢笑:“你们也太识实务了。”
“算命本来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要是反被它框死了,那就太愚昧了。”
程锦把话题拉回案子上:“马亮自首的事你知道多少?”
“听说他承认了阎舒成那案子是他做的。”
“在自首前,他有说过这事吗?——例如不小心说漏了嘴。”
华君摇头:“没有。”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自首?”
“大概是为了去到地狱后能够少受苦,还有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
“你给他算过命吗?”
“收钱的那种算命?没有。但闲聊时聊过这方面的话题。他那种喜欢赌的人,都是很信命的。”
“哦。”
又聊了一阵,聊得差不多了,程锦他们告辞离开。
华君把他们送到门外。
有邻居路过,同华君打招呼。
程锦看着邻居的背影:“你和邻里的关系好像不错。”
华君露出微微的笑意:“我在这里长大,他们都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虽然中途他们对我产生了怀疑,但日久见人心,最终我还是成功挽回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