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被宗应推开的时候,不慎踩到了地上掉落的吹风机的手柄,他身体脱了力,腿软根本维持不住平衡,直接往后摔去。
按理说,身后一步就是洗漱台,就算杭景真的站不稳,最多撞在了洗漱台上,不会有什么事。
但不知道是不是不久前更换的镜柜没有安装好,杭景往后跌倒的同时,本能地伸手去抓镜柜,想借此稳住身体。
可就在这个时候,镜柜整体从墙面脱落,直接带着杭景一起,砸落在浴室的地面。
宗应回头的时候,就看到杭景摔倒在地,镜柜砸了个稀巴烂,上面镶嵌的玻璃碎了一地,碎片划伤了杭景的掌心、手臂还有大腿。
一刹间,山茶花香更浓了,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小景!”
宗应立刻冲了回去,踢开散落在杭景身侧的玻璃碎片和断裂的木板,将人小心地扶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事?”
杭景被摔懵了,疼得眼冒金星,全身上下都止不住地发抖。
“宗应,手……我的手,好疼……”
手?
宗应看向杭景的手臂,“没事,只是划伤了,问题不大……”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杭景垂在一边的右手,鲜红的血液浸湿了浴袍的袖子,很快大面积地晕染开来,血液流到了地上,形成了一小滩,并且不断地向外扩散杭景紧闭着眼,满脸都是冷汗,疼得全身打哆嗦,一直在说手疼。
宗应盯着那摊血迹,心间一阵发慌。
他伸手小心地将杭景的衣袖拉开,入目的景象震得他手指猛地一缩。
一片一指长的玻璃碎片,不大,却尖锐,自上而下直直地扎进了杭景的右手手腕处“宗应,我的手……怎么了……”
“为什么……那么疼……”
杭景微微睁开眼,想去看一眼让他疼得钻心的右手,却被宗应直接捂住了眼睛。
“你别看,小景,听话,别看。”
杭景眼前一片漆黑,心里越开始害怕,不祥的预感和不安开始扩散。
宗应已经三年没叫他小景了。
自从第一次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宗应只会连名带姓地叫他杭景。
他已经都快忘记了,这个人最早,和身边所有的亲人好友一样,是叫他『小景』的。
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宗应会在现在,突然改了称呼?
是因为,他的手吗?
“宗应,我的手,我的手……”
杭景开始挣扎,因为长时间禁锢失去知觉的右手腕,开始逐渐恢复知觉。
除了几乎难以忍受的疼痛以外,手腕处的异物感和随着手腕的动作明显加剧的皮肉撕扯的感觉,将杭景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宗应,我的手,是不是……废了?”
随着出血量的增大,山茶花香越来越浓郁,但宗应像是被人从头顶心浇了一盆冰水,连灵魂都在打寒颤。
“不怕,没事,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