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片刻的思考,顾之瑾再次开口:“我刚回来的时候,医生判断我有抑郁倾向。”

宗应猛抽了一口凉气,伸手拉住了顾之瑾的手臂,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眼神中皆是恐惧和害怕:“你……”

“都过去了,我没有自残,也不会自杀。”

顾之瑾拉开宗应的手上,慢慢说道:“倒不是不想,而是当时做不到。”

“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羁绊就是你,在我签下离婚协议的时候,我就亲手割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之后的苟延残喘,只是为了生下宗曦,而我和这个世界的关联,早就不存在了。

后来,我借由这幅身躯回来,整个人的状态却很不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想不出理由,就一度想过离开。

但是顾之瑾的身体受过重伤,我看着手背上的针头却拔不动,仪器台上的刀片也捏不住,看着窗外却连站起来走近两步也做不到。

我被强行困在这个世上,却仿佛和这个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

宗应全身僵硬地听着,连自己什么时候落了泪都不知道。

“那后来呢?你现在行动自如了,为什么决定留下了……”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顾之瑾的眼神软了一下,涌现了几分温度。

“后来,我知道了种在自家阳台上的番茄有多甜,知道乡下土鸡做的汤都多香,体会到了家里有人等,吃饭有人陪,每天都有人在耳边碎碎念是什么感觉,我终于尝到了亲情、友情的滋味。”

“宗应,做人不能太贪心,我不能什么都要。”

顾之瑾抬起眼,直视着宗应,“我霸占了本该属于顾之瑾的亲情和友情,就不能自私地再用他一个alpha的身体去享受杭景的爱情。”

“我是真的画不出爱情了,因为,我亲手将它舍弃了。”这一段还没结束,明天继续。顾之瑾这时候是用杭景的心态和宗应在对话,所以会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