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应疾步走到杭景身边,看着被整桶颜料泼了满墙,毁了大半的极光图,目瞪口呆。
“你,这是……怎么了?”
在宗应眼里,这幅极光图意义非凡,如今却被杭景亲手毁了,尽管心里明白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但突如其来的冲击太过,即便他努力克制,但还是觉得血液的流速都在目睹这一幕时凝滞了。
杭景只穿了一件宽大的黑色衬衣,站在房间里,亲眼看着自己的作品,被亲手毁掉的全过程。
满墙的白色颜料顺着墙壁蜿蜒而下,大片的白色将本是绚烂的极光图胡乱地遮盖,一道道还在流动的白色痕迹将整幅图划得四分五裂,再难看出原貌。
白炽灯光照在他清隽的脸上,双眸中倒映出的一点白光,在墨黑的瞳孔中微微闪着光。
“宗应,你得了信息素依赖症──”
杭景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宗应,慢慢地,嘴角扯了一下又放平了,“是在看到这幅画以后发生的事吧。”
宗应知道瞒不了杭景太久,但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信息素依赖症的事,一时哑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我当初没有在这里留下这幅画──”
杭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沙哑,在安静的房间里却还是异常平稳清晰。
“如果你没有看到极光图,你就不会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一切就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