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好了,我没事。你离开这里,立刻、马上!出去以后,你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外边,让他们想办法,我能撑得住,我答应你,一定撑住!你别留在这里,赶紧走!”
杭景像是真的聋了,宗应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他检查着宗应身上的伤,拿出一路小心存放没有被污染的纱布药品,拣着情况比较严重的地方先消毒,止血,包扎。
宗应全身多处骨折,疼得根本动弹不了,他歇斯底里的声音随着杭景的一举一动,渐渐软了下来,说到后来,已经是在恳求的态度。
“小景,你出去,我求你了……你听我一次,现在就走,好不好?”
“你看,我现在血也止住了,伤口也包扎了,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杭景从胸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支营养针和一小瓶水,给宗应注射过后又拿出了消炎药放进了自己嘴里,喝了一口水,俯下身就对着宗应的嘴渡过去。
宗应被喂了药,还被迫接了一个全是水泥灰味道的血吻。
一个完全谈不上有多美好的吻,竟然让宗应想起来只有20岁时候的杭景,那个如山茶花一般娇俏的少年,如今蜕变成了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面目全非的外表下,一如既往的固执和坚定。
“小景,你从哪里来的就从哪里走,顾之瑜需要你,宗曦也需要你,你不能和以前一样任性了。”
“不是每一次都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生命有多难能可贵!”
“你不是说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陪着宗曦长大吗?为了这个愿望,你那么努力,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又不珍惜了!”
“走吧,我求你,我求求你了……杭景!”
宗应恨不得现在从天花板上掉下石头下来把自己砸死,干脆利落地绝了杭景的希望,这样也许他才会肯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