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对对方稍有认知。

这场血雨腥风、旷日持久的激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整整三天,整个酆都都处在痛不欲生的水深火热中,狂风暴雪雷霆车轮轮转,所有魔修鬼修包括妖物魔兽心惊胆战干脆全都藏起来,原本就光秃一毛不拔的魔域此时更是连在陆地跑的活物影子都看不到。

林秋白也睡了整整三天。

祝西烛和寒临霄上天打斗前都在他床边加诸了封印,石屑灰烟雪风雷电都触及不到他,但同样的他哪里也去不了,只得在床上咸鱼瘫,并拼命洗脑强迫自己忘掉之前尴尬的场景。

但越洗印象越深刻。

或许这就是命。

唯一让他感觉到略微宽慰的就是他终于有时间休息,前段时间他被困在祝西烛床上日日夜夜早就被掏空得一干二净,腰肾虚软,走起路来腿肚子都发抖,惨不忍睹简直不能够细想。

现在每日他就躺在床上不用被摆弄,醒来的时候腰腿也不会酸软发麻,某不可言说的地方感觉也好了许多,似乎已经恢复成原样,他每天茫茫然盯着辽远空缈的苍空一看就是一天。

额外的娱乐方式就是数飞鸟。

在时不时狂风暴雪加雷霆的特殊环境下,能够顶风出来找吃食的鸟都是果敢大无畏的勇士,可是整整三天他总共数到了两只鸟,其中一只飞到一半还被山体滑坡滚落下来的岩石砸在下面。

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飞鸟出穴。

直到第五天。

修士体力是无穷无尽的,寒临霄不同于祝西烛他天性沉稳冷静,在不相上下的情况下他并不想纠缠,视线落在魔宫残骸那处。

林秋白正在对着昆仑镜梳理头发还问昆仑镜:“昆仑镜,昆仑镜,谁是这修真界最好看的人?”

昆仑镜:……他好歹也是个神器,这段时间已经彻底沦为了彩虹屁马屁精工具人。

器灵心累,器灵叹气。

但他还是兢兢业业:“当然是您,秋秋大人。”

林秋白心满意足。

寒临霄收回视线,现在更重要的是带林秋白离开酆都。

纯阳剑意刺目雪亮好似长虹贯日,祝西烛舌尖顶住上阖,这道剑芒来势汹汹有如实质,他也不能等闲视之,凝神接下这绽光破空的一击。

然而待到光华敛尽。

眼前却并无寒临霄身影,祝西烛脸色骤变终于意识到什么,扭头朝魔宫望去。

林秋白正举着昆仑镜自问自答,身后遽然冰雪覆盖云雾绕丝,他转回头去,便见寒临霄踏雪提剑而来,如此想来刚才的举动肯定被他尽收眼底。

……为什么社死不能放过他。

寒临霄将手递给他:“过来。”

林秋白稍作犹豫,把手放在他手里。

寒临霄直接收拢手掌,将林秋白打横抱起,随手撕开酆都裂壁,转眼之间就已抵达重峦叠嶂云雾寥寥的上清山。

“白月!”

祝西烛来晚一步。

正准备穿过空间,被徒手撕开的裂壁已经缓缓合上。

祝西烛眼睁睁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双目赤红,周身滔天魔气将方圆千里绞成粉齑。

·

上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