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雍局势动荡,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容家配继续称帝的。

比如花戚砚,再比如……

容封生母的前任丈夫,齐刃丘,前禁军副统领,如今的骁骑营大将军!

说来这位齐将军也是个渣男中的人才,皇帝看上他妻子阮轻陌,不等明示,齐将军便亲自将妻子打昏绑好连夜送到宫中,换得了个大将军的好职位。

可怜阮轻陌本来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清醒过来便榻边易人清白尽毁,还被以家族人性命相要挟生下了容封,渐渐变成一个生活在仇恨和疯傻中的女人,死也死得狼狈。

倒是成全了两个渣男,一个升官,一个得子,过得喜乐平安。

沈过看着容封,容封也回看着他,丝毫不躲避自己的目光。

那眼中此刻竟清澈明亮,似一眼能看到底。

呵,他沈过一个外来人能想到这些,身在剧中的容封又岂能想不到查不清?

以容封这般睚眦必报的性格,能跟皇帝合作演戏,或者跟齐将军私下勾结吗?

他该是恨不得把这两人都千刀万剐了吧。

“皇上以为,你跟他是同心的,虽然表面罚了你,但也是一种变相保护,而且肯定还为你准备了后招。”沈过缓缓说道,“而你身边这些暗卫,皇上享乐多年定拿不出来,想必是来自齐大将军之手。他统领骁骑营多年,私下养上一些私卫既容易又精通。”

容封眼中笑意更深:“接着说。”

“你是不是一手握着立储的圣旨,一手抓着骁骑营的权柄?”沈过也笑了,越说却越心惊,“皇上不知道那毒竟真的让他口不能言,齐将军还以为你上位之后能乖乖让位,却不知二人都被你套着缰绳耍着玩儿呢!”

“我北疆虎啸营虽然势力强大,但奈何一要防外敌入侵,二来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大军怕是刚开拔你这边就能尘埃落定,若我真与花戚砚联姻你也是丝毫不惧。毕竟花戚砚再怎么把持了朝政,得了虎啸营助力,也比不得你正统天家血脉,货真价实的诏书和近在咫尺的十万骁骑营,甚至连那一万禁军都很有可能也在你的掌控中,是吗?”

沈过思路被彻底打开,也豁然开朗:“难怪你说不需要我的帮助,也是,你早就规划好了一切,即便我站在你对立面,于你而言也是无碍的。”

容封静静听着沈过说话,此刻终于开口:“禁军是花戚砚的人,不过待我登基,便也还是我的人。”

他将冷茶倒掉,姿态依旧漂亮,口中不急不缓地说:“我本无意皇位,甚至不想让皇帝如意,更不会让齐刃丘如意。花戚砚想推老八便推,想自己做皇帝便做,我手中的诏书只要不拿出来就是废纸一张。”

“可我如今改变了心意。”容封放下杯盏,起身下榻,赤着足走到沈过身边,“他们都觉得我是个废物这无所谓,凌虐侮辱我也不在意,毕竟这世间让我在意的事情太少了。”

容封拉过他的手,将一样东西缓缓放入他手心,再把他手指一根根握住:“如今,我多了一个在意的人,可这人也觉得我是废物,那就让我难过了,难过得想,做点儿什么。沈过,你先前拿了我的东西,还收的那样隐秘,伸手就能触到,是不是喜欢我?”

沈过看向手里那节骨哨,摇摇头:“殿下误会了,我只是收在袖袋,方便归还。”

“噢。”容封淡淡一笑毫不在意,身体倾斜挨着沈过坐下,白衣覆上沈过的玄色,“那你从今日起便时时带着它,开始喜欢我罢。”

沈过:?

“呵呵,殿下可真会——”

开玩笑。

是了,你说你从不开玩笑。

剩余的话都被柔软的唇舌堵在了口中,那人攀着他的脖子,冰凉的手指贴着他后颈蛇一般缓缓游移,令他打了个哆嗦。

伸手捏住容封下颚,迫使他离开自己,沈过看着眼前突然乖顺的人,觉得不可理喻:“殿下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容封轻轻歪头:“亲你。”

“我——”

直接被按到榻上,容封整个人压了上来,唇再次覆上,温润的湿意沾热了沈过的唇,他被亲得有些恼火,伸手便要推容封。

“世子哥哥,别忘了蛊毒。”容封贴着他的唇,低语像情人间的呢喃,“不过是让我亲一亲,我还没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