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宋嘉彦也明白了,敢情是圣高每样菜就一点点分量,沈过吃习惯了那样的餐食,来这儿也这样点菜,肯定就打多了。

不过,听得沈过夸铁高的话,宋嘉彦也莫名心情很好:“是呀,我们县里的学校可能师资各方面比不上京都的,但食堂还是没话说,你下次最多打两个菜就完全够了,省的浪费。”

“嗯,味道还不错。”沈过尝了一块排骨,脸色露出意外的神色,“食堂的师傅们手艺真不错,你也尝尝。”

“那就多谢你了。”宋嘉彦也再客气了,这天因为总是借钱给李默商,或是给他花钱买东西,导致他在学校基本都是素菜配米饭,晚上在学校没钱吃饭,都是挨到下自习回家自己再煮面吃,整个人都比之前瘦了不少,父母还都以为自己是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的。

想到父母,宋嘉彦不免有愧疚,最近一个月,自己逃了好多次早读都用的爸妈当借口,今天还在李默商的撺掇下,差点准备回去骗他们要钱。

一时间有迷茫,自己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那个李默商。”

沈过突然的说话打断了宋嘉彦的胡思乱想,本来就在想着关于李默商的事情,乍一听沈过提及,他立即就有了反应:“什么?”

沈过吃得慢条斯理,一边慢慢说:“我说今天见到的李默商,以前是我家的邻居。”

“你家邻居?”宋嘉彦奇道,“你家以前也在宁县吗?”

“嗯,我初二之前,家里都在宁县。”沈过说,“后来,老爸老妈生意越做越大,业务大多扩散到了京都,便举家搬了过去,现在,他们又出国了。”

“那时候的李默商看上去跟现在好像差不多。”沈过笑了笑,“好像永远都有事儿找人帮忙。”

这话倒是让宋嘉彦心中一动:“他以前也找你帮过忙吗?”

“嗯,是啊。”沈过似乎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我不跟他一个初中,但他总爱缠着我一起玩,因为两家住的近,他还等着我一起上学,放学。然后常常说他妈打他,不给他饭吃,我也看他可怜,经常请他吃早餐。”

宋嘉彦无意识地吃着饭,注意力都在沈过的言语中:“后来呢?”

“后来,他好像成了习惯,每天早上都要跟着我蹭饭,但我爸妈给的零花钱多,我也就无所谓。”沈过看了他一眼,“而且,他还带我去爬山,去海边,去一好玩儿的小巷子,还说那地方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哈哈,现在想起来简直太可笑了。”

宋嘉彦听得脸一片煞白,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来,喃喃道:“秘密基地?”

沈过明知故问他:“怎么了班长,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事儿。”宋嘉彦勉强笑笑,低头吃了口菜,“你继续说呗。”

“别的就有点糟心了,但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下。”沈过压低了声音,“后来,李默商总是找借口问我要钱,当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最开始说他妈妈不舒服,想借钱让他妈去体检,后来又说他妈得了乳腺癌,亲戚朋友都借不到钱,又找到我,还不让我跟爸妈说,想让我偷拿钱。那我怎么肯,为个不相干的人去偷父母的钱?傻子也干不出来这事儿。”

宋嘉彦似乎被什么呛到,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沈过立即起身买了瓶矿泉水递给他。

“怎么样,还好吗?”沈过有担心地看着他,“是不是我说的事情有意想不到?吓到你了?”

灌了几口水,宋嘉彦顺了气,摇了摇头:“那个,鸡块儿有辣,不小心被辣椒呛到了。”

“噢,吃饭还是要慢点。”沈过笑他,“搞得我还以为,李默商也跟你说过同样的话找你借钱呢。哎,他今天找你是干什么?要是借钱,你可要慎重。就那次之后,我跟我妈说了这事儿,结果去一问才知道,他妈可是健康得很,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我之前借他的什么体检钱,都被他拿去抽烟喝酒玩儿了。”

宋嘉彦听得心惊,要不是他确定之前没见过沈过,就以为沈过在自己和李默商身上安了窃听器。

为什么他说的事情,跟自己身上发生的一模一样!

海边,小巷,爬山......这都是李默商曾经带自己一样样去尝试,去玩儿的。

李默商当时还说:这都是我曾经的秘密基地,只带你一个人来,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

什么早饭,体检,癌症......宋嘉彦越想越生气,同时也越发后怕。

难道,李默商一直都在骗自己!

沈·胡说八道·过看着宋嘉彦的表情,很想问一句阿行:现在指数还剩多少。

阿行非常体贴和善解人意:“哇,沈过你牛逼。指数还剩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