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没人能无动于衷的面对这种狠狠践踏信任,无中生有的污蔑。

除非这个人另有底气,所谓的证据和威胁在他眼中皆是‘丑人多作怪’。

虞珩深深的垂着头,指尖不知不觉间因用力变得青白。墨字因为白纸扭曲的弧度,也变得狰狞起来。

这一刻,躯体和灵魂仿佛分开。

他知道应该做什么。

先难以置信,然后接受现实。

如同落入沼泽的猛虎般,在剧烈的挣扎之后无可奈何的坠入深渊。

从确定托盘中的金印是他给祁柏轩的那枚郡王金印起,虞珩就知道,世家已经被逼到悬崖的边缘,连最基本的体面都维持不下去。

他们已经无暇顾及结果之外的任何事。

所以明明不可能让他带走金印,却特意没有阻止他将金印收入怀中。

他们在等。

等他的反抗,等他绝望的为自己的辩解,徒劳的呐喊‘我没有做过,陛下会相信我’,带着紧紧攥在手心的郡王金印冲出英国公府。

然后再轻描淡写的拿出更多‘铁证’击溃他的侥幸,用不知以什么脏东西调制的污水给他染上洗不掉的异味。健壮的私奴会拦住想要逃跑的他,在他绝望的目光中,依次掰开他的手指,拿走郡王金印。

救世家或与世家共同沉沦黑暗。

这是穷途末路的赌徒,用尽最后的赌注精心搭建的赌局。

从一开始,虞珩就没打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