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星灿抬头看向他,因为着急,他声音都有些磕磕绊绊的,有些木讷的笨拙:“我不是故意的。”

在说之前,沈临竭的心里原本是有些生气的,不是生气被欺骗,而是因为他的小师弟不再那么依赖他,不会疼了痛了就找他撒娇了,可即便心里再不悦,当他看到简星灿这样着急的模样,心里的气也只剩下心疼,其余的便再也没有了。

沈临竭轻呼一口气,像是无声的叹息:“又没怪你。”

简星灿看他好像不生气了,这才有些放松的低下头。

可这一低头就不得了,他看清了沈临竭的手,在手心处那里有很明显,很清晰的血痕,那里一看就是白天受的伤。

简星灿有些着急的抓住他的手,询问说:“师兄你手怎么了?”

沈临竭语气淡淡,好像被玻璃刺伤的人不是他:“一点小伤而已。”

简星灿却很担心,尤其是练武和弹琴的人最宝贝的就是手了,他连忙说:“我给你抹药。”

不远处的膏药原本是给他抹的,这会却被简星灿拿来给对面的人涂上。

那玻璃碎片划的深,伤口看起来不大,但看起来却是可怖的,尤其是当药涂抹上去的时候,竟是还有殷殷的血迹露出来。

简星灿的眼眶都跟着红了。

沈临竭看着他急切的模样,低声安慰他说:“哭什么,又不疼。”

“骗人。”简星灿抬起头,有些气恼的说:“怎么可能不疼。”

沈临竭望着他担忧的摸样看了一会,却没反驳,只是说:“你看,你也不喜欢隐瞒不是吗?”

简星灿愣了愣,缓了缓明白过来沈临竭在说什么。

顿了顿

他动作很轻的帮沈临竭把伤口上好药,轻声说:“我不是故意说谎的,我只是怕你会担心。”

“现在知道怕了。”沈临竭将手收了回来,他的眼皮半搭,让人看不出任何喜怒来:“白天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简星灿有些忐忑的说:“白天的事情……对不起。”

沈临竭说:“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在直播间捣乱的。”简星灿小声说:“还给大家都添了麻烦。”

这话音落,沈临竭的目光黝黑深沉,竟是活生生的被气笑了。

简星灿看出来他生气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他好不容易才和师兄相认,生怕被丢下,有些迟钝的小声开口:“我知道错了,我下次……”

他还准备要说的时候,脑瓜被弹了一下。

“唔……”

简星灿的话头止住,他轻轻的捂了捂自己的额头,红着眼眶有些委屈的看向沈临竭。

也在这时,看着这熟悉的动作他恍惚的想起了从前。

那个时候他很调皮顽劣,经常会偷懒闯祸,坏了规矩的时候就会被惩罚,每次师兄罚他面壁思过的时候,他就总是想法子的偷溜,几乎总是被抓住。

师兄是很不容易生气的。

但每次若是把他气的狠了,就会被弹脑门。

“东方越之。”他总是会说:“你要气死我才满意?”

莫名的,从前的场景再现,竟是让他有了一种恍惚感,似乎就回到了齐武山上,他还是个闯了祸会被训话的孩子。

沈临竭收回手,气的他甚至说了平时不会说的话:“你知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