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合里野火从心来,指着琴酒的鼻子:“你别找不自在。”
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碰面,一碰面就打架。
水无怜奈赶紧横在二人中间打帮腔:“orianko,你该去拔针了。”
川合里野一边被水无怜奈拉走,一边对着琴酒骂骂咧咧:“瞧他那副死人脸的样子,怎么着我受个枪伤他可高兴坏了吧?天天正事儿不干,就知道逮着自己人扫射,听说昨天晚上杀了七八个组织成员,有病真是有病,我要是那位先生第一个弄死他,打着为组织好的名义到处乱杀人,有病真是有病……”
川合里野的声音越来越远,苏格兰感觉琴酒身边散发出来的气场也越来越冷。
果然是十分崩坏的关系,苏格兰心想。
昨天晚上川合里野和波本的那件事,boss非常重视。
而苏格兰就很刚好也在现场,所以作为目睹事发的人被boss喊了过来。
苏格兰一点都不慌。
但是川合里野慌得要死。
她的手臂伤口还在火辣辣的发麻,手背上的针管被胶布贴着堵住了出血口,但是她两个眼睛因为熬了太晚而导致血丝充盈的通红:“他怎么来了?不会是暴露了吧?”
水无怜奈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放心吧,组织里面留下来的血痕我都帮忙处理过了。经过污染之后就不会再查出dna,而且你不是还把波本弄成那样子了吗?就算身上有枪伤说是跟你打架的时候弄的,也能够理解的。”
川合里野没有感觉被安慰到。
她就觉得刚才苏格兰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
“算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川合里野躺在榻榻米上,唉声叹气的闭眼准备睡觉。
水无怜奈“嗯”了一声,起身去门口穿鞋:“我去给你端点吃的,你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川合里野懒散散地“嗯”了一声,然后闭眼小憩。
她睡不着,头枕着的粟米枕下面没有放着硬物。
这种太过松软的感觉很不好,让她睡不着。
但是枕着苏格兰的手臂就能睡着,真是奇怪。
川合里野鼻子有些发酸,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很奇怪。
昨天晚上把刀子插·进波本身上的时候,那一幕场景是她曾经期待过很多次的,自从第一次轮回里面被波本杀掉,她曾经幻想过自己一定要把波本千刀万剐一次才能泄愤。
可是。
那个时候,她一点点报复性的快意都没有。
波本如果真的死掉的话,她就算不救苏格兰也没什么了,没有人会在轮回里面成为她的噩梦。
再或者。
川合里野完全可以直接就借这个机会,离开组织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等着四年后组织覆灭再说……
但是、但是……
川合里野微微侧着身子,抱着旁边的一个靠枕。
想着,躺在苏格兰怀抱里的时候,他的温度、他的心跳、他的亲吻……
都变成了温润的水,轻柔的擦去她泥泞不堪的心灵。
无论再过多少道轮回,都不会有人像他那样,对她这么好了。
再也,不会有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青年的声音披上了暖色的担忧:“别这么趴着,压到伤口了。”
川合里野机灵地坐起来,坠入一片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