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江泽洲擦头发的动作骤停,随即,面无表情:“你大早上跑我这儿给我添堵来的是吧?”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之后,周杨揉了揉眉骨,自己都觉得好笑,“不是,我就随口一说,开玩笑的。”
门铃响,早餐送达。
悦江府的早餐,色香味俱全。
周杨是一醒就过来的,没吃早餐,和江泽洲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用餐。
“对了,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周杨问。
“在家。”
“你爸妈那儿?”
“嗯。”
“那怎么一身酒味儿?”
江泽洲没作答,低头吃饭。
他低着头,眼睑处有圈明显的青紫色,眉目沾染的颓靡倦意,不是洗个澡就能洗去的。江泽洲平时话不多,现在更甚,周遭散发着浓重的疏冷气场。
周杨鲜少见到他这种状态,很识相地噤声,没再多问。
一顿饭吃完,江泽洲回屋补觉。
周杨闲的没事儿干,在客厅看电影。
三个小时的电影,尤为漫长。片尾曲响起时,客厅一角,响起手机闹钟声。周杨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摸起来一看,发觉不是。循着音乐找到手机。
下午一点整。
江泽洲怎么设了个这个时间的闹钟?
估计是有事。
周杨拿着他手机,敲响江泽洲的房门,连敲数声,门内才传来动静。
门一打开,江泽洲的脸惨白,冷若冰霜,“干什么?”
周杨:“你手机闹钟响了,是有工作?”
江泽洲眼皮轻掀,眼里泛着一丝凉意,“没工作,瞎设的。”
他从周杨手中接过手机。
手机转移,两只手触碰,指尖滚烫。
周杨:“你生病了?”
江泽洲回屋,躺回床。床头柜里,放着开封了的退烧药,和小半杯水。
周杨盯着他沉睡的眉眼,安静了许久,总觉得今天的江泽洲,异常的沉默,好像丢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似的。
可依他对江泽洲的了解,江泽洲虽然整日和钱财打交道,但他对金钱财富,并没有太大的。
江泽洲到底怎么回事儿?
周杨百思不得其解。
-
江泽洲睡过去时,孟宁刚睡醒,在衣帽间叠衣服。
衣服跟小山似的堆在地面,沈明枝靠门而立,眼尖地扫到藏在一堆连衣裙中,宽大的白色衬衣。她伸指挑起,衣服内领印着价值不菲的品牌标签,以及尺码。
那尺码,俨然是男生穿的码子。
她斜眸睇向孟宁:“哪个野男人的衣服?”
孟宁抽空看过来一眼,云淡风轻的口吻:“江泽洲的。”
沈明枝突然觉得手心里的衣服有点儿烫手。
孟宁叠好手里的衣服,朝她伸手:“衣服给我吧。”
沈明枝递给她,“你要还给他吗?”
孟宁低着头,眉眼安静又冷淡,“不还。”
沈明枝:“哦。”
孟宁:“这么贵的衣服,能卖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