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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恩羽知道他的心思,又过了几天,两个人在阳台坐着喝茶的时候。宋恩羽主动开口提这件事:“前几天我给在乔老打电话来,他也被邀请去欧洲加入你父亲的治疗团队。我问了问他的病情。”

江知栩那双修长的手握着茶盏,慢慢摩挲,没说话。

宋恩羽从他手里拿出来,又替他倒满一杯:“情况不太好。腰部包块,疼得已经无法坐立了,无法睡觉了。”

江知栩眉眼闪动了一下,淡淡地说:“和我说这些干吗?还是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吧!”

宋恩羽眼神微动,他知道江知栩动了心思,去拿自己手中的瓷杯碰了碰对方手里的茶盏,清脆的声音回荡着:“阿栩,你和你父亲的事我不多做评价。我只是站在你的角度,不希望你留遗憾。人这一辈子很长,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哪一天你后悔了,那些错过的光阴,都没有办法再弥补。就和我,姐姐因为不想让我知道母亲去世的真相,一直瞒着我。我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给她上柱香。”

江知栩听完,放下了茶杯,也放下怀里的夏天,转身回到了书房。

乔柏文和他说了很多,腰部包块只是其中之一,恶性肿瘤已经开始向肺部转移了。乔柏文叹气说:“别说把我叫来,全世界的专家叫来,也是回天乏术了。”

医生得了绝症,还是这样一个享誉世界的专家,这种落差对于别人来说可能适应几天,就转变了身份,可对于江文邹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他最大的病在于不相信自己会得病,会像自己诊断过的无数病人一样躺在床上饱受病痛的煎熬。

不配合治疗,才是他病情极速恶化的根本原因。不然就算是晚期,控制癌细胞不转移,是可以延长寿命三到五年的。

宋恩羽和江知栩再没提起过这件事。不提不代表不想,江知栩没告诉宋恩羽,已一连几天被对方送到公司之后,会等着江添来接他去西山墓园,经常一待就是大半天。

每天回到家里,江知栩总有些闷闷不乐,即使和宋恩羽面对面交流,也会忽然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