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直都没有进展。”张泽也看了眼纪录片，露出格外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如果当时不是电视台都找上门来了，他肯定不会答应拍这个纪录片，毕竟他做的这个复原工作，确实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这话一出，对面的人先笑了起来：“怎么没有，我说有就有。”

张泽更加不好意思，甚至连脸都憋红了。

这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郭正才开口：“行了，老吴，别跟他开玩笑，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一根筋，跟他开玩笑，他是真会当真的。”

“好好好，不开玩笑，”老吴点了点头，也笑了，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本子，把本子递到张泽手里，“你先看看这个。”

张泽点头接过本子，低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几个字，下意识惊呼出声：“将进酒？这不是蘑菇文里的诗吗？对，就是这首，文里写的是李白写的！”

在他惊讶的时候，老吴和郭正对视一眼，彼此都笑了笑。

而这时候，张泽已经看到了后面的内容，再次开始碎碎念：“‘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完整了，这是完整的《将进酒》，这样的肆意，确实是李白的风格，不愧是《将进酒》……”

他自己念叨了好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不对不对，我记得小说里提到的《将进酒》是不完整的，只有上半首而已，这里为什么会是完整的？而且，完整的这么契合，这不是……不是小说里……”

“等一下，”没等面前的两人有所回应，张泽就自己打断，开始重新阅读面前的这首诗，读着读着就皱起眉头，“平乐、留其名、古愁……为什么我们修复的资料，在这里可以对上？”

他说着，抬头茫然地看向眼前的两人。

老吴哈哈大笑：“我还在跟你老师说呢，看你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结果刚说完，你就反应过来了。”

张泽听着这跟没说一样的话，立即看向他的老师：“老师……”

郭正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对，没错，这就是完整的《将进酒》，也是因为你，我们才能将它契合上，至于来源，是在那里。”

张泽顺着郭正的目光看过去，对方指的就是他一进门就注意到的那个巨大的屏幕，以及屏幕对面的那些人。

“你猜这是录像，还是直播？”郭正笑着问道。

“这是……哪里？”张泽没有回答郭正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就在这时，屏幕的画面中，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在屏幕面前站定，认真看着张泽：“这就是张泽吧，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却还是第一次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顾临，跟你老师同岁，你也可以喊我一声老师。”

“去去去，隔着一个世界，都能抢我的学生，真不要脸。”郭正笑骂道，显然跟对方的关系十分好。

“这不是觉得你的学生钻研能力挺好么，要不是因为他，我们的进展也不会那么顺利，”顾临微笑，“到现在，我们的连接可算是稳了。”

“是啊，”说起这事，郭正也笑了，“谁能想到突破口居然会在那些古诗词里，不过你们世界的那个小姑娘也挺不错啊，短短几年，现在可已经是名人了。”

“那还得你们帮忙照顾，那小姑娘是从我们这边过去的，算一算，我们是娘家人，以后她回不来了，要麻烦你们多费心。”顾临笑呵呵道。

“那小姑娘的集体荣誉感可是真的强，”郭正笑着点头，“放心吧，一个小姑娘，总不能亏待她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让站在一旁的张泽完全插不上嘴，也一直保持着一头雾水的状态。

过了好久，他总算是搞懂了一些，看着屏幕的眼神中充满震惊：“平行世界？所以说……蘑菇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她笔下写的那个世界观，也是另一个世界的真实历史？李白真实存在吗？我是说，他在历史上真实存在？”

他的问话一出，两边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

“这说来说去，吸引力最强的是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