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马路寂静一片,只剩下连绵春雨被风吹着打在地上的噼啪声响,寒意细细密密地钻进皮肤,被体温艰难同化后产生相反效果。

沈祝被体内反常的温度催着勉强清醒,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连反应都变得迟钝。

嗯,很好,胃痛加发烧。

醉意被雨淋散大半,沈祝躺在泥地里缓了缓,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浑身上下摸了一圈,发现手机没了。

但是结婚证和钥匙还在。

红色的小本子虽然揣在裤子口袋里,但还是没能幸免于难,纸张被泡的皱皱巴巴,黑色字体洇成一个个污点。

嗯,问题不大,沈祝抹了抹照片上的水渍,把它重新揣回去。

还好司机大哥抛下他的地方离出租屋不远,沈祝一边心疼自己的手机,一边捂着肚子慢悠悠地往家蹭。

回到出租屋时,沈祝的胃已经痛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往下坠,喉咙一紧,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

直到胆汁都吐出来,胃部的抽搐感才缓解些许。

杀千刀的苏行阙,沈祝在心里画了个名叫苏行阙的小人,狠狠扎了几十下。

从抽屉里翻出胃药和感冒药,用水杯里的凉水送下去,就算是完成任务。

由于凉水的刺激,胃痛卷土重来,可沈祝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做点什么缓解一下。

疼吧,反正自己发着烧,也算是给胃送了点温暖,沈祝感觉身体里的筋和骨头被抽走了,筋疲力尽地往床上一倒,翻身卷起被子,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沈祝的破房子里没有窗帘,刺眼的阳光直射进来,扒在眼皮上,热烘烘的惹人厌烦。

想翻个身继续睡,没想到右手竟然动弹不了。

沈祝清醒了些,感觉到右小臂麻得厉害,手背上还凉凉的,十分诡异。

侧头去看,发现自己的胳膊被绑在床边,手上还扎着输液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