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一探出车厢,寒风便呼啸着而来,吹得林朝暮额前发丝胡乱飞舞。

双脚一沾地,他立刻蜷缩起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疾步往前走。

虽然穿着羽绒服,也已将拉链拉至最上端,但这无孔不入的风仍从他领口钻进他衣服里,冷得他几乎瑟瑟发抖。

直至回了家,家里虽比外面好很多,但也还是无法把外套脱下来。

沈卓言开了客厅的暖气,兀自先去做自己的事。

他与林朝暮约定好八点出门,现在距离八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林朝暮,他也去把书包放下,之后就赖在客厅里不动了,是到八点之前打死都不动的那一种,像只咸鱼直接瘫倒在了舒适的沙发上。

等沈卓言忙完出来时,看到的仍是瘫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林朝暮。

从他上一次来客厅再到现在,这中间大约隔了有二十分钟之间,他记得上一次自己进去时林朝暮是这个动作,此刻依然是这个动作,仿佛林朝暮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点了穴,也就只有他的手指与眼睛还在正常动着。

林朝暮正在刷微博,感觉到身旁沙发坐垫突然陷了下去,同时余光里落进一道黑影,当即转过头去看了已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看手机的沈卓言。

沈卓言倒是还挺悠哉,林朝暮在沙发上越瘫越懒,连话也懒得多说一句,也就没什么好与沈卓言聊的,很快收回目光,继续翻阅微博评论。

昨晚之后,他那条微博底下又多了不少回复,大部分人回的也都是出去嗨。

大家都生活在不同城市,跨年去玩的地方自然也各不相同,而唯一每个人都相同之处就在于出去玩的原因,都是为了快快乐乐地度过今年最后一个夜晚。

林朝暮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