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自集中精力向前跑着,一步步踩过脚下的水泥地面与塑胶跑道。

沈卓言可以始终如一控制好自己的呼吸,林朝暮却不能。

开始的三公里,他倒还算精神十足,从最后两公里开始,沈卓言能明显听出对面的呼吸乱了,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每一声都重重落在他耳畔。

明明就是因为疲惫而气|喘,数次三番落入沈卓言耳中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沈卓言心一紧,脚步忽也乱了一瞬。

他自认无论什么事情落在自己头上都会从容应对,哪怕天塌下来都可以绝对做到面不改色,却偏在这时乱了阵脚,面上略过一抹仓皇,被冷风砸得有些泛红的脸颊似乎更加红了,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并不只是运动到一定程度后产生的情况,而是因为……

那一腔热血,正是因为自己体|内的欲|望被激起而猛烈燃烧起来,而后一发不可收拾,愈燃愈烈,拂过他身体的每一寸位置。

他能确定林朝暮定是不自知的,否则那一声声喘|息早已被林朝暮压抑了下去,不会任由它们不断传至他耳边,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暧|i,不断被放大,不断翻|涌肆|虐。

那一瞬间,沈卓言才终于认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那张冷淡的面皮之下,其实藏着满身欲|望,偷偷藏匿起来,在某个时刻被某个人触发激起。

正如此刻,他脱离也抵挡不了俗世的欲。

“林朝暮……你累了吗?要休息一会儿吗?”喉头一动,突起的喉结上下翻滚,沈卓言也微喘着气问了一句。

“不累……没事班长……我还能继续跑……不用管我……”林朝暮说话时几乎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硬撑着说完了这段话。

林朝暮已经这么累了,沈卓言也不准备再让他继续开口说话,“累了就自己休息。不用回答我。”

林朝暮并未乖乖听话,仍然重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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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两公里终于艰难跑完,林朝暮已经累得粗气连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像昨天那样继续绕着操场慢走,调整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