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他的父母一起接下围剿金三角毒枭的任务时,曾经信誓旦旦地保证会竭尽全力,鞠躬尽瘁。过不了多久,却在背后倒打一耙,和别人一起合谋,出卖了她的父母。她还记得母亲临死前,为了保护她才被对方的杀手砍中了要害,最后把她推入地道里,她才得以逃生。和父母同去的伙伴,也一一惨死在她面前,那一晚,她在漆黑的地道岩洞里蜿蜒爬行,磕碰地手心脚背都是血。
没有一个夜晚,比那晚更加漫长。
她只知道杜洋是仇人之一,却不知道其余那人是谁。
或者,不止一个。
连日来,禾蓝心神不宁。这天早上,在吃早饭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阿潜,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正在啃一块玫瑰米糕的白潜停下来,含笑看她,“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担心杜别那小子?”
才一句话,禾蓝就被他堵了这么一下子,心里的话说不出了。白潜喝了口乌冬汤,眉眼被出山的朝霞染得更为浓丽,只是看着她,禾蓝就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只听他这么说,“你在打什么主意,我现在就不问了。但是,如果你想和那个姓杜的小子有什么牵扯,或者又想离开我……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
禾蓝沉默了。
“他这次死定了。”白潜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下落下个轻柔的吻,“这次的这批货里,居然有那么多是那些山区首领的女儿,可见杜洋运气不好,大家群起而攻之,他们两父子都死定了。”
那些货——分明是彭云清让人运来的,现在却推到了杜洋头上。事情更不可能那么巧,怎么可能捉的人都是那些山区首领的女儿?
“你陷害他。”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白潜施施然起了身,一点也没有诡计被戳穿的尴尬,“他们父子也作恶多年,这叫天理循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杜别不是那种人。”
这句无意间出口的话,却激怒了他。白潜冷笑时也带着惊人的妩媚,扣住她的下巴,提起她的肩膀按在窗台上。禾蓝只有一半屁股沾着窗框,半个身子都在空中晃荡,她吓得抓住他的手臂,“阿潜……”
“你和那个姓杜的,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禾蓝微微喘着气,身下不断吹过的风把她后背的汗也吹冷了,黏在身上仿佛有冰凉的爬行动物滑过。他冷冰冰没有感情的眼神,也让她陌生而恐惧。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很在意杜别。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里很复杂,想开口,又咽回了话。
“说话啊,我要听你亲口说。”白潜双眼烧红,极力自制的冷漠,在她的沉默中渐渐崩溃。在他还没有认识她的十几年里,杜别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天和他们一起在花圃漫步的时候,就只听到杜别的谈笑风生细数和禾蓝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杜别还不知道他和她的关系,那么一切就不可能是预谋的。如果那都是真情流露,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在她心里又算什么?
在禾蓝的那十几年里,记忆里只有杜别,而没有白潜。哪怕现在她是他的,也磨灭不了那个人曾经存在的事情。钉子在墙壁上留下了烙印,那么,哪怕是拔去它,痕迹也依然存在。
白潜死死地看着她,第一次这么脆弱不堪。
禾蓝还没开口,就被他紧紧抱进怀里。这个早晨,他就想这么抱着她。
“……杜别只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没有别的了。”禾蓝开口。
白潜听到,抬头看着她,“真的吗?”
他现在的表情,哪里有黑帮大佬的样子,就是一个刚过青春期怕被欺骗的小男孩。禾蓝终于笑了,“就是这样。”
白潜看着她,盯着她的脸,从她的眼角看到她的唇角,似乎要辨别出她话中的真假。半晌,他忽然轻笑了一声,“空口无凭,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说完一把扛起她,几步到了床边,在禾蓝的尖叫中把她放下去,俯身就压了上来。
他像个野兽一样,近乎粗暴地撕开了她的上半身的衣服,仰头脱掉了自己的汗衫,和她肌肤碰肌肤贴合在一起。禾蓝胸前的两团乳/f分外柔软,像两个发胀的面团,还带着暖气,白潜喘着粗气抱住了其中一只,捏成凸起的形状,伸出舌尖一下一下地舔着,牙齿故意咬住那个小尖头,拉起来扯了扯。
……
白潜抱着她,紧紧压着她,他的吻既温柔又粗暴,像发泄又像品尝,舌尖舔着她的唇瓣,一点一点地舔着,似乎她是什么美味的佳肴。
室外的阳光盛了,忽然,走廊里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他们还没反应,移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