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无比自责。
如果她当时能早一点到,关键时候不要发愣,是不是就能救她?
这半个月来,她亲眼见了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闻讯而来的家长在急症室门口抱头痛哭。一个三十岁左右、珠光宝气的女人抓住清河的手臂,“你不是她的班主任吗,怎么会让她出事?你们学校要担全责!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对不起……”除了这句,清河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不起有用吗?”素的姑姑一巴掌扇到清河的脸上。
清河猝不及防,被她扇倒在墙上,嘴角都渗出了血,唇齿间一片腥甜。
“我要起诉你们!”女人朝清河逼近,凌空扬起了手,却被人在半空截住。她转头望去,发现是个修眉斜目、白净俊美的少年,正冷眼看她。被这样一个年轻人看着,不知为何,她的气势就弱了三分,手自然垂落下来。
一彦回头拉了清河,不顾四周人诧异的目光,直接出了医院。
素的家长在后面气急败坏地怒骂,他全当没有听见,只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清河被他拽到了家里,狠狠按在沙发里。
“谁让你去医院的?”
清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严肃暴戾,底气消失地无影无踪,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像个做错事准备接受教训的孩子。
“呆着别动!”一彦冷睨了她一眼,转身拐进了走廊。只是一会儿,他提着药箱坐到她身边,拿出药水和酒精棉帮她擦拭。她的下巴被他高高抬起,冰冰凉凉的药水擦在嘴角,火辣辣的感觉正缓缓消退。
一彦一边帮她擦药,一边随口问,“她的死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