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吗?”
一彦没有温度地笑了笑,“那有本事自己回去吗?”
一句话就戳中了她的软肋,清河拔了脚步缝隙中挤出的一根野草,在指尖扯啊扯,最后扯到了手里。
“你要有这个本事,就自己走,没这个本事,就乖乖听话。”一彦一手把她揽到怀里,摸着她的脸、摸着她的脖子,咬住她的耳垂,“我就是个十恶不赦饿人渣,一会儿还要去找那些你厌恶的强盗匪徒,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听话地好,免得死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清河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开他,一口咬住他的手臂,死死地咬,他也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有些气馁。
夜深了,她也累了,慢慢睡了过去。一彦把她抱到大腿上,看她已经睡得很熟,腮帮子鼓鼓的,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暖意。这种复杂的感情,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本来他不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恶毒也是坦坦荡荡的,遇到她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有一些事情,有一些话,都身不由己。
其实有时候,他并不想那样。可是她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对于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实在很难低声下气去求她。
他们之中,总是还横亘着一个姜别。他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清河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一彦带着她走出这片森林,上了路边的公路,搭了一次顺风车。
路边一个个油漆站牌歪歪扭扭地写着地点,顶多多几个箭头,标识所去地方的方向。好不容易找到个小镇,用公用电话联系了那边的人,他带清河进了小镇的深处。
长长的街道从路口往前延伸,路面慢慢低沉下去,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躺在路口,年纪不大,都还是半大的孩子,裹着破旧的毯子,手边放着破碗。天色不早了,夕阳只照进这个狭窄低矮的街道尺寸,在斑驳发黄的墙面上映出弯弯曲曲的微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