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大声质问他,用她一贯泼辣的作风。现实里,她只是让他说了句保证,甚至连赌咒都没有。
这样不痛不痒。
也许他白小楼这会儿正嘲笑她——这个色厉内荏的女人。
沅芷心里更烦躁了,“乒乒乓乓”一阵响,砸了点东西发泄,最后干脆抓乱头发缩到被子里蒙头大睡。
心情不好的日子里,她哪儿也不想去,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跑马场的合作交接起轨、房地产项目开发的事,全权交给信得过的心腹。
呆在家里有时碰见白小楼又是尴尬。心里几番思量,后来有天下午她在中庭的榕树下找到他。
“我想过了,上学的地方离这儿太远,我给你在学校附近找了楼房,你收拾一下,过几天搬过去吧。”
小楼那时在喝茶,听到她的话放下杯子。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先声夺人,理直气壮地反问:“怎么了?”
小楼说:“没有,我只是好奇,你这么急着让我出去住。”
“我喜欢凡事提前准备。”
小楼给她台阶,没有揭穿,只是觉得有点好玩。她要走了,他意外地叫住她:“陪我下盘棋吧。”她回头,小楼说,“围棋。”
她看着除了一杯茶之外空空如也的桌面。
过了一会儿。
“……我房间里确实有。”她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
“你在想什么?”小楼说,“我没去过你的房间。”
心里那点鬼祟的念头就这么被他点破,沅芷觉得脑袋涨,脸上有升温的迹象。她咳嗽了两声,回头掩饰。
小楼说:“又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