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客?”
“当然,我从来没有让女士的习惯。”
这话真是耳熟,简直言犹在耳,她笑起来。本来一句玩笑话,想不到他真的要请客。付瑶按着一边胳膊,看着他,一时也没有应下来。
孟西沉也是好耐性,就那么看着她。
后来他们去的是一家法式餐厅,点了一些鹅肝松露之类的东西。她小时候也和付兴国去吃过,不过没有这么地道。
前菜和酒上来以后,就是主菜。
她切一小块鹅肝送入嘴里,慢慢咀嚼,只觉得入口香软,没有一丁点异味。西大厅的位置很宽敞,只有寥寥几个座位,地面在主厅的二转台阶之上,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是灯火璀璨的外滩。透过暗红色的低垂的金线帷幔,隐隐可以看见旁边略高的通道内偶尔穿过的制服笔挺的男侍应,大厅边缘有年轻的法国女郎在演奏小提琴曲。
孟西沉低头切牛排:“你以前学的服装设计,现在改做这一行,有没有后悔过?日子过得可还舒心?”
“没有后悔,只是觉得遗憾。不过人生在世,哪里能没有遗憾。若要说日子过得舒不舒心——”她笑一笑,咬一口鹅肝,“要是每个月都是这样的工资,我倒还勉强能舒心点。”
他笑了:“眼下就有这样的机会。”
她搁下手里的动作对他说:“如果您开口了,我们还能在这儿愉快地吃饭吗?”
孟西沉冁然而笑:“聪明的女孩。”
“我还以为您会说我刁钻。”
“我永远都不会这么认为的,瑶瑶。”他对她眨眨眼,看得她颇为不自在。
她低头继续吃那鹅肝,两个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吃的急了,呛住了,她忙捂住嘴。
孟西沉体抽了张纸巾给她。
她接过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