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疯狂和愤怒忽然尽数敛去,还笑了一下:“你说吧,我听着。”
这种让变化让周梓宁更加心如刀绞。段梵这人,看似很傲、脾气暴,实则心思沉,他是个很冷静的人。刚才他过分的表现,分明是不合常理的。
可能他自个儿都没发现吧。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而是身边人。
还有就是——她苦笑一声:“在我说到陆安平要害我时,你还记得你的反应吗?不是先问他要怎么害我、我有没有事,而是急于撇清自己。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做出这么不合常理的反应呢?”
段梵也意会过来,点点头:“我也不是选修心理学的,不大懂这种东西。”
“你为什么要害我?”周梓宁问他。
段梵没有回答她,而是回头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像以前很多次一样:“你还记得你高一时候的事儿吗?你第一次认识沈泽棠的时候。”
周梓宁没有回答。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那么多年了,你却转头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啊?还是对面海军大院的,我的死对头……”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起来,语气无比讽刺,又像在自嘲,“这天底下还有这种事儿?真是滑稽。你迷他迷地跟什么似的?
我跟你吵架,你也不理,回头照样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
那会儿,你眼里心里只有沈泽棠,你想过我吗?
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