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恺时长得高,一米八六的个头,模样和北京城里刚来那会儿一样,不苟言笑,虽然英俊,总带着股煞气。
但是处久了就知道,他人就这样,不是故意针对谁。不过刚来那会儿,同事们可没少给他脸色看。
老王又叹道:“你说你一个北京城来的公子哥,正儿八经的公务员,本来可以分配的,选什么工作不好,非要来这。这些年,苦头吃够了吧?后悔不?”
闫恺时慢悠悠吸着烟,感受着江风扑面而来的凉意。半晌,才说:“这儿挺好的,我没打算回去。”
“那可由不得你。”老王嘿嘿一笑,红扑扑的大手掌在他肩上大力拍了拍,“我看啊,你很快就能升调了。”
闫恺时当他瞎说,没理会。
老王急了:“怎么不信啊?知道昨天查获的那艘船吗?”
闫恺时皱起眉,昨天那趟,他回来后立马就走了。理由也很简单,他遇到了一个熟人,一个他曾经称兄道弟的人。
他知道,他那是害怕呢。
闫恺时的父亲闫峰是沈淮年的大学同学,后来做了沈淮年的副官,一做就是几十年。小时候,闫恺时和沈泽棠不怎么亲,因为在旁人眼里,他爸就是给沈泽棠他爸处理各种杂事的,说得难听点,就是跟屁虫。
男孩子小时候好面子,闫恺时就特别讨厌沈泽棠,但是又明里暗里忍不住和他攀比。这种关系一直持续了好些年,直到他上中学的时候。
一年暑假,海军大院这帮小子组织了郊游,闫恺时在胡力等人的极力邀请下,也只好去了。
一堆人在山崖边跳篝火舞,闫恺时看他们其乐融融的,心里面就烦,一个人走了出去,结果不小心跌落了山谷。
快天亮的时候,沈泽棠找到他,背了他近四个小时,走出那片荒草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