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是著名的旅行胜地,这座坐落于山下的古镇,一年四季游客络绎不绝。到了晚上,人来人往,比白日还要热闹。段梵牵着她,唯恐她走失了。
路过一座石桥,有卖面人的,段梵给她买了个竹蜻蜓,吊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想逗她开心点儿。
周梓宁拍开他的脸,一个人屈膝坐去了渡口。
她把鞋子脱了,一双脚丫浸到清润的河水里,晃一晃,拨起一带水花儿,一个小脑袋瓜儿没有目的地四处张望着,有点儿心不在焉。
从远处看过去,这表情就有点儿傻,憨憨的。
巷尾的一间客栈,二楼靠窗的位置,沈泽棠收回了望远镜,心里苦笑。怎么打哪儿都能碰见呢?
让段梵带她离开的时候,为了保密,并没有告诉段梵两拨人在这儿碰面。偌大的y省,沿岸就有不少城市,更有数之不尽的古镇街巷。
想不到还是碰见。
所谓大隐隐于世,越热闹的地方,有时候也越不容易被发现。
简素音抿了口酥油茶,等得有点儿不耐烦,“砰”地一声把被子掼到桌面上:“到底什么时候到?”她本来不是个暴躁脾气的人,那日在澜沧江上遇险,不得不跳河逃生,这几日在边境东躲西藏,有时半夜都会被噩梦惊醒,神经脆弱,人免不了烦躁。
陆安平倒是不急不躁:“再等等。”
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往窗外瞄。
沈泽棠走回来,在圆桌上坐了。
“到了?”简素音问。
沈泽棠摇摇头:“我没见过接洽的人,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回来了?”简素音有点不满。
沈泽棠说:“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