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把何珍珍寄卖在他这里的手表从架子上拿下来,“二百八还是太贵, 你要想出掉,还得再降一降。”

这表是梅花表, 进口货, 原价差不多三百左右。

县城的收入水平消费不起这样贵的手表。

何珍珍不舍的看了手表一眼, 对魏叔说, “这表我买了不到三个月, 让出三十块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二百八就已经赔了,如果再降价,那她手表买的太不值了。

魏叔没再对何珍珍说什么,他这不是典当行,是寄卖店,一不压价格,二尊重顾客意愿,所以又把表放在了架子上。

“一个月前我们来过一次,没卖掉,现在又来了一次,还没卖掉,我看下次再来还是一样的结果。”说话的人是个小伙子,他和何珍珍同是从上海来的知青。“珍珍,我看你要不就降一降吧,不然这表卖不出去,你也拿不到钱啊。”

他觉得当前不是降不降价的问题,是能不能快速拿到钱的问题。

何珍珍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但她心里不舍,这可是瑞士表!

魏叔也不催他们快点做决定,手不停的扇着蒲扇。

远处宋棠和郑越一人舔着一个油糕,静静看着寄卖店的动静。

郑越给宋棠科普说,“瑞士表除了梅花表,还有英纳格和百浪多,英纳格和梅花表差不多,二百七八,百浪多稍微便宜一点,二百出头。”

便宜一点,二百出头?

宋棠郁闷的咬了一大口油糕。

他们一家三口的存款加起来才二百四十七块六毛五分,买不起啊。

见宋棠耷拉着脑袋有点无精打采,郑越说道,“我爸给我寄了钱,你如果想买手表,我借给你。”

宋棠摆手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收入和消费匹不匹配的问题,我们家现在的收入买不起手表,这是个事实,我可不会干打肿脸充胖子的事。”

虽然她心疼她爸眼馋手表,但是不会超前消费。

宋棠认为,爱和关心应该建立在自身能力的基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