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着疼着嘶了一声,眼睛被天花板上挂着的灯一晃,挤出点泪花。
他又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没灭掉。
戚雨迟平常也很少认真生气,尤其是对自己朋友,更不会。
在谢月野这儿,戚雨迟以前也想过他们会不会有吵架的那天,他觉得不管怎么吵架他先低头就是了,要是他的错他肯定认,要不是他的错他觉得应该谢月野也不会是多大错,冷静之后他也可以先递这个橄榄枝。
但是这种情况,戚雨迟没想过。
现在发生了,他知道自己不会先低这个头,他也不能。
得谢月野先认,他先自己想明白想清楚。
否则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戚雨迟不觉得谢月野现在能比他好。
一个人是不是真诚,他心里有数。
一整个晚上没睡好,戚雨迟脑子里翻来覆去是谢月野那几句话和那些表情。
黑暗中几次睁眼,他还是不相信谢月野能这么丢了他。
第二天起床,戚雨迟脸色差得把外婆下了一跳,拉着他的手摸了好几下他额头,生怕是发烧生病了。
然而戚雨迟是心病,他顶着膝盖那块青紫,坐下来面无表情地吃早餐。
车票是订好的,该上车的时候戚雨迟还是过去了。
车站人声鼎沸,他要坐的那一辆大巴车还未打开车门,已经有许多人在排队等着。
有大包小包地挎着的人,有手里牵着一两个小孩儿的人,有不知道该怎么坐车的老人。
戚雨迟远远看着,在那排队的人群里扫了一圈,没看到谢月野。
他攥着刚刚从车站大厅取的票,往前走。
大巴开始上人,队伍不断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