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那么礼貌的关心。
周雪意捧着手机,想开心,但还是压抑住了嘴角:“我倒时差呢。你怎么也还没睡?”
周润成:哦,你妹妹她不太舒服,我跟你妈妈在医院陪着。就这个点了。你早点睡。
果然,她刚才那点欣喜不该有。
周雪意:她没事儿了吧?
周润成:没啥大事儿,就是要好好修养。医生说,是她以前吃得不好,把胃搞坏了,所以现在才动不动就容易肠胃出问题。
周雪意动作一顿,再次深刻地认识到,她是个窃取别人人生的小偷。她刚才心口的那点堵,就好像豆子泡了水发芽长大,塞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让她喘不过气来。
周雪意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长发撩到耳后,决定做好自己的工具人。
她问:什么时候去见他?
用自己的痛苦打破这礼貌的地狱。
周润成:后天有场晚宴,没办法,平时他不肯见我们。
周雪意只答了一个“好”字。
她在这天深夜,以为自己可以若无其事地去见程慎。至少,她以为自己能装得若无其事。
但事实上,从她走进这间宴会厅开始,她已经想逃离。
那些人充满探究的打量的眼神,窃窃自语,指指点点,都像一把把飞刀,扎破她的逞强。
仿佛在说,曾经的天之骄女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灰溜溜?
她抓着手提包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几乎在咬牙。一个骄傲的人无法放下自己的骄傲,这种骄傲就只能成为一种折磨。周雪意积攒的那点勇气,被那些飞刀扎得一点不剩,她变成一个瘪掉的气球,只剩下一层单薄的外壳在支持着笔挺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