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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温夷继续道:“殿下喝的所谓的止心口疼的药,不过是南岐人费尽心思研究出来的同死去的那一只蛊身上能给活着的那只蛊提供的极度相似的养分罢了。”

徐淮意额头渗出了一片细密的冷汗,所有的一切总归是得到了解释,“那若是沈苏苏已经死了……”

他能否拿回他当初对沈昭禾的那份感情呢?

温夷似乎知道徐淮意想问什么,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便接着道:“这双生蛊之中活蛊确实痴恋死蛊,可它又是极为自私的,从它能将死蛊当作养分的行径就可以看出它并非会为了死蛊彻底消散而舍弃性命,所以沈苏苏死,它不会死。”

“时隔多年,它已经生在殿下身体之中,亦是无法取出。”

这活蛊生来便是极为复杂矛盾的存在。

“孤喝的那药,原本就是它需要的食物。”徐淮意缓缓开口,“那若是孤日后都不喝那药了,它如何活?”

这蛊本事再大也是一只活物,若是不给它进食,它终归是活不了多久吧。

温夷忙摇头,“殿下,这便是我这趟来想同您说的最为重要的一桩事。”

“这药,您得喝,且日日不能间断。”

温夷离开东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淮意坐在案边,身子好似僵住一般没有任何动作,他的手中握着的依旧是那支缀着红宝石的发钗,或许是用的力气太大,那钗子的尖锐处已经扎进了他的血肉中,暗红的血顺着掌心滴滴滑落,他却好似未曾觉察到疼痛,任由那钗子寸寸深入也未松动分毫。

半晌,他忽地闷声笑了,一滴眼泪滴在那滩暗红的血迹之中,很快消散了痕迹。

他方才知道,原来他这一辈子竟是活得如此混沌。

夜里,南岐的狩猎场外头亮的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