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高了。”良久，舒媛媛重复了这句话。

“一米八五，”顾妄言冲她一笑，报出了自己的身高，“霆哥现在天天让我吃这吃那，说不定还能二次发育。”

“够了，”舒媛媛说，“一八五够高了，健康就好。”

分别许久的母子俩因为些微的陌生感，有一会儿没说话。

舒媛媛左右看了看，说：“别忙活了，坐下来吧。”

顾妄言在她身旁坐下，沉默了一会儿，先说话：“妈妈，您在那边幸福吗？”

舒媛媛鼻子一酸，因为刚才的情绪延续，眼眶瞬间又有些红，点头，简单地答：“嗯。”

“那就好，”顾妄言说，“我没有别的奢求，妈妈，你感到幸福就好。”

舒媛媛再也忍不住，满是哭腔：“为什么不恨我？宝贝，你可以恨妈妈的，妈妈没有资格再当你的母亲，你恨我，讨厌我，骂我都没关系，不要这样自己忍在心里。”

“妈妈，我可以抱你吗？”

舒媛媛一愣，伸手抱住了他。

她的孩子，她的宝贝，现在连想抱她都要询问。

她摸着他的脑袋，亲了亲耳旁，哭泣不已：“对不起……对不起宝贝……都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孤单地长大。”

“没关系，”顾妄言轻轻地说，“我说过，只要你幸福就好，我没关系的。我还有爷爷，姑姑，大伯大伯母，还有大哥，他们都很爱我，对我很好，我没有妈妈也可以很幸福地长大。你看，我现在健康快乐，什么都有，我过得很好。”

休息室里，只剩下哭泣声。

顾妄言帮母亲擦掉眼泪，告诉她说：“妈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跟霆哥在一起了，我们彼此相爱。”

舒媛媛点点头：“刚才在外面，小霆已经跟我坦白过了。”

“您不生气吗？”

“妈妈没有资格生气，小霆是个好孩子，他比妈妈好，他会好好爱你，一直陪着你的。你们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