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克制隐忍.

就像他们第一次在学校接吻的那样。没有技巧,只有青涩和暧昧的探索。

很干燥,只是磨蹭着嘴皮,碰一下傅竹疏都会理智全丢了。

可这会让莫慎远恶寒、难堪。

曾经他苦于傅竹疏的爱而不言,现在对方倒是走向另一个极端,疯狂地释放爱意,不给莫慎远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唯一相同的,就是也许自始至终,傅竹疏就没有学会正确爱别人。

成功将莫慎远残存的怀念消磨干净,只剩下烦和倦

耳尖抖抖,他侧身坐着,静静看向在客厅踱步的傅竹疏。

“我不是很理解你的选择。但我祝福你,希望能收到你们的好消息。”

或许是好消息”三个字取悦了傅竹疏,他忽然驻足往卧室看,眉眼里都是沉沦的幸福感。

莫慎远浑身一抖,蜷起肩膀转回去,再次拿起笔尖发颤,在纸页上画着凌乱的线条。

真是讽刺。

曾经让他吃醋的“救命恩人“,竟然和个默默无名的职工陷入热恋,一拍即合决定辞职去别的城市发展。

而傅竹疏对此,只有无所谓的祝福。就跟先前执拗多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深深呼吸,莫慎远站起身走出傅竹疏视线范围,站在窗边猛地拉开窗帘,刺目的光激起生理性泪水。

他俯身扶起不小心踢到的垃圾筒。

里面被撕碎的名片散落出来--像虔诚的活动,傅竹疏每晚都会半蹲在他面前,将那此带着女香的名片一张张扯碎,随后深情地凝望他,告诉莫慎远,他很乖,只在乎莫慎远一人。

无言笑笑,莫慎远直起身,双眼突然被光点刺了下。那光点移动的很快,不停绕着这间屋子晃动。

血液开始加速流动,麻痹的心脏快速跳了起来。

他扑到窗边,屏住呼吸向下看。

背光卧室无法看到的太阳光被反射。

指尖跳跃,小巧的镜子在男子手中灵巧转动。

天有些阴,太阳光不算强烈,光点却刺的莫慎远眼眶发热。

他手心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砰砰,砰砰--心跳从胸腔传递到耳膜。

他看到姜祁山仰首时,从挺括领口露出的可怖红痕。

对方松松肩膀,倏地停下动作,将镜子反手放入裤子口袋,随后掏出白色的信号接收器,拇指搭在屈起的食指上轻轻一弹,接收器被抛到空中转了两圈。

莫慎远苦笑,半天摇摇头。他没带另一个。

要是有那东西在,他早该自己发出信号走出去了。

没再有更多的动作,眨眼的时间,颀长的身影不见不知走去了哪里。

“慎远?怎么了。”

脚步声响起,傅竹疏挂断电话踏入卧室。

莫慎远警铃大作,骤然转身,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面上还是做着镇定模样,他闭口不语

身后的阳光很暖,缓步走来的傅竹疏却如豺如狼,叫他胆战心惊。

“我……”

傅竹疏停下脚,小心翼翼地抚过莫慎远脸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对的。曾经我坚信自己做的正确,没料到狠狠伤到你。”

“可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我怕在我做的足够好前,你就偷跑走。”

“慎远。”刻意不去看草慎远的表情,避免因为对方的厌恶感到心痛。

傅竹疏两臂撑在窗台,低头嗅嗅莫慎远脖子的气息“我也好煎熬。”

“有时候很羡慕可清。”“她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不管是自己的人生,还是感情。”

“除了确信我需要你,我很愚笨,不知道该怎么走该怎么好好爱你。”

“求你。”他吻了吻莫慎远脖子上的动脉,“求你别怪我。

“任何挫折于我而言都不算什么。但如果你怪我,我会死的,会一事无成痛苦死去。”

莫慎远吞咽一下,垂下眼,望着傅竹疏的发顶发呆。

也许这就是他们矛盾源头所在。

傅竹疏经历黑暗痛不欲生,造就了敏感多疑,试图掌控一切的别扭性子。

他何尝不是。

家里几代行医,太爷爷是县城有名正骨师。莫洋河的压力自他记事起,就疯狂地压上来

通不过测试、开小差分心、被发现偷学课外的东西都可能被关禁闭、被鞭打。

所以他性子也闷,所以懂得纾解自己,做好该做的事,而不是想做的事情。

在感情上,他无法成为那个引导者。

傅竹疏瞻前顾后城府深,也不会放纵自己诉说爱意,两个克制性格的人碰撞在一起,从相识伊始或许就注定失败。

“唉。”

很轻的叹息。

这周来,莫慎远第一次松口释放出情绪。

傅竹疏骤然抬头,拧着眉忽然慌起来,手足无措地说:“别,别叹气。”

“求你别叹气别难受,我受不了。”

“比杀了我还折磨。我希望你快乐,求你。”他满眼怜惜,想要拥住莫慎远安抚。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这份情绪。”我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