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方选择 .

倏地扭头,眼镜跌落到鼻尖,莫慎远有些急切,“他姐姐还在医院?”

“怎么这么关心她?”姜丛畔挑起眉,

得瑟抖抖白西装,他撇嘴说:“也挺惨。姐姐落下精神创伤,弟弟焦虑症,用剪刀刺腿,真是一家人。”

“剪刀刺腿?”

“这么不关心你前任?”

“听朋友说的。下雨天站在外边儿,脚底下流了一地

“真疯。”姜丛畔嗤笑。

“但我承认,这人是有经商头脑,我弄不过他。”

视线不由飘到傅竹疏那里。

对方依旧站的笔直,西装挺括,早有预料一般看着辛

眉眼的压迫感让他不怒自威,全然不见那日的崩溃模

叫傅竹疏家破人亡挣扎生存的罪魁祸首的儿子,正和他的前男友唏嘘人生。

也挺滑稽。

莫慎远捏捏手心,垂下眼不做回答。惨就惨。与他无关。

“谁疯?”

差丛畔唰地转头,视线直直撞入冷漠的眸子里,

对方漫不经心地咀嚼口香糖,碎短的发丝融着阳光。

迅速起身,姜丛畔干笑着保持完,灰溜溜转身离去。

随意跨腿坐下,姜祁山把玩手机转过头说:“好戏没的看咯。”

“傅总能耐了,不知道怎么跟辛凉她参联系上,把人带来了。”

“有她爹在,这事儿就此打住。”

看过去,在傅竹疏身后确实站了一位老人。

原本四处寻找草慎远的辛凉,偃旗息鼓只能作罢,恨恨坐在角落咬手指。

辛凉的闹剧被傅竹疏掐断,慈善宴会照常举行。”挺好。”

张开手掌压在莫慎远头:“下次别心软。该解决的事我可以解决,你该飞去哪飞去哪。”

“左一个你右一个你,不喊哥?”

错愕一瞬,姜祁山翘着二郎腿,脚尖勾着惬意地晃不喊。不成

“我有个惊……”喜。姜祁山的话没说完。

因为莫慎远忽然转过身,甚至把帽檐往上拉扯几分露出眼睛,试图寻找一晃而过的熟悉标志。

记性很好,确信没有产生错觉。

在某处围墙,他总算找寻到了那个标志。

匆忙摘下眼镜脱下帽子,莫慎远急匆匆摆下一句,随后小跑过去。

没有阻碍,姜祁山缄默不语,面无表情地垂首看向腕表。

他仰首支起耳朵,风被卷动的声音已经从远处响起。可惜他准备的惊喜了。

不同于穿着西服的宾客,莫慎远很显眼,以至于穿过草坪的时候,傅竹疏迅速发现了他。

心狂跳不止,傅竹疏立马明白辛凉行径,视线冷冷扫过去,叫对方心里发怵。

只是互换资源各取所需,沾上了甩不掉也就算了,竟然使了手段骗莫慎远过来。

脚比起脑袋反应的更快,傅竹疏条件反射就去追逐莫慎远。

强忍几日不见,他的思念已经快叫他发疯,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器渴望,平和的心底顿时躁动翻

派。

有太多话要说。

想问问最近怎么样,想道歉说自己再次做错,想乞求草慎远别恐惧他,他只是爱错方式

万千思绪汇聚起来,落在唇边的只有一句话。就是早上的牛奶乖乖喝了吗。

做错太多,每一个词句他都要斟酌小心,生怕再把草慎远推的更远。

对方已经走出草坪,站在洋房阴影之下,与一位金发碧眼的老人交谈。

不知谈话内容。

他似乎有些紧张,无意识地轻摇手腕,却毫不露怯流利地表达自己。

那处没有暖阳,傅竹疏却觉得他是那么耀眼。一直以来都是的。

不争不抢、儒雅温和。

只是一旦拥有,就让他产生能将莫慎远占为己有的错觉,也自动忽略了曾经迷恋的闪光点。

停住脚情绪略微失控,傅竹疏死拧眉头尽力呼吸。

及时打住。

在姜启扬的地盘,不该把公众的视线吸引到莫慎远身上

应该保护好他,就像把傅偌莺藏起来一样。

“傅总?”

经理追上来,斗胆再次问:“真不安排下周启程吗?错过周一的航班,再想去参加会议就难了。”

“不去。”傅竹疏回答的很迅速。

他需要莫慎远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他还有遗憾要弥补。

不在乎呆在国内姜丛畔给他找麻烦,不在乎当年从莫邬那获取药检报告事情败露的风险,也不在乎错失这次机会会损失多少亿。

他只在乎,莫慎远在这。

“是的。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关注。”

“现在正巧有一些新的发现,我认为足够提高机械精度。

“做医生的这些年我有过相关输入,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深入探讨。”

交谈几句后,老人有些诧异和惊羡,十分干脆地请莫慎远借一步说话。

另一边。

李羌羌戴着墨镜坐下,对姜祁山冰冷的表情已经习以为常。

她百无聊赖地敲着电脑,随口说:“不去喊他?”

“不喊。”

她扭过头,仔仔细细盯着姜祁山看,誓要找出些破

声音很嘶哑,带着此揶揄,“临时起意,大费周折的搞这些惊喜,结果不喊人来,你想感动谁?”

“本来也没想感动他。”

“怎么?”

“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指尖跳跃,捏着手机随意转动。

手腕带了多少年的念珠早没了踪影。

李羌羌耸肩,“我倒是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疯。”

“是吗。”

呼啸的风声从顶上响起,所有人仰首去看。直升机在顶上盘旋。

姜祁山不为所动,泥塑一样坐着,“我疯吗。”

“厌恶姜家,就离他们远远的。你非要来这敲架子

鼓,是给别人找不痛快,还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实验做累了就来了。”“很巧,哥也在。”“命中注定。”

“放弃访学机会,也是因为莫老师?”

“不是。”

“怎么不是。”

“没必要。这种行为不是自我感动吗?”“如果他知道也会觉得困扰。”

“是呢。”

商人名流聚集的宴会,没有人注意这两位面生的年轻

他们坦然坐在太阳光同样强烈的围墙边,沉沉的低语如同阴暗处的夏虫,沿着墙缝攀爬。

螺旋桨搅动旋转,李羌羌怅然仰首,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轻视社会规则,同理心弱,无负罪感,行为极

“谁?

“你。”

“9岁,你喜欢一只蓝色的鸟,所以捆了起来放在书包,随身带着。”

“啊。”

姜祁山舒展肩膀靠坐着,长腿岔开,视线淡淡扫过越飞越低的直升机,“你说它好可怜,偷偷把他放掉了。”

“不可怜吗?喜欢就非要捆绑起来。”

一声嗤笑,姜祁山的声音在螺旋桨声里听不真切“不够喜欢罢了。”

够喜欢,只会让它飞的更高。

“咻--”

沉重的黑盒子从直升机里被抛下,坠入草地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伴随砰的巨响,黑盒子炸开。

以为是炸药,不知谁喊了一句“趴下“,原本从容优雅的名流们一个接着一个,齐齐抱头趴伏下去。

谁料,没有火光和爆炸,只有一个滑稽的人偶弹出来,身着西服露着假笑,连着弹簧左右摇晃。

滑稽的好笑。

“噗。”李羌羌阖上电脑,“大张旗鼓的,你哄人开心的方式挺特别。”

“只可惜。莫老师不在。”

“没事。”

“他想飞去哪飞去哪。”“告诉我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