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朝中时局刚稳,还处于微妙平衡中,实在不宜节外生枝。所以他昨晚拦着殿下,殿下想了想,还是忍到了今日。
贵平环顾四周,问起,“茂竹呢?”
内侍官应道,“茂竹公公今日下朝后就称病告假了。”
贵平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旁的。
贵平入内时,傅载时已经跪了好久,一直不敢抬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下朝,东宫罕见得没有留在泰和殿中,而是回了东宫,内侍官说殿下有事寻他,宣他去东宫,他想应当是赵国公的事入了殿下的眼。结果从他入殿中起,东宫就一直在看折子,除了翻折子的声音,殿中如死寂一般。
傅载时不敢动弹。
等到贵平入内,朝东宫复命,傅载时终于听到东宫将折子放下,端起茶盏的声音。
傅载时喉间紧张得咽了咽。
等茶盏放下,东宫的声音果真传来,“你的折子孤看过了,赵国公如何处置一事,是你们大理寺上下的意思?”
傅载时早已满头大汗,又不敢伸手去擦,一听东宫开口,傅载时紧张应声,“是,殿下,是大理寺上……”
傅载时话音未落,李坦又冷声打断,“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声音里明显带了阴沉与不耐,傅载时顿时后背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殿,殿下……”
李坦打开折子,幽幽开口,“你弹劾赵国公,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同陶家一门共为通敌叛国同谋,男丁应当斩首,女眷流放或充为……”
李坦停了下来,厌恶道,“这主意也是你想的?”
贵平终于知晓殿下昨夜为何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