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一脸懵。
黎妈温和提点,“赵妈,夫人方才明明说的是,公子才醒,还病着,太医说了要多静养,不能太吵,总这么进进出出的,灌得全是风。夫人又惯来怕冷,还喜欢安静,夫人说了,人多不怕,人多好伺候,但怕事多口杂不是?”
“是是是……”赵妈应声。
“那赵妈去忙吧,屋中我来伺候就好。”黎妈温声。
赵妈脚下生风。
待得赵妈出了外阁间,又从外将屋门阖上,黎妈才道,“被夫人吓倒了。”
温印起身,“吓唬吓唬也好,虚虚实实,猜不透,也不敢乱生事。眼下苑中的人还不算多,等真正人多了,太软了,便容易被人拿捏;太硬了,又落人口舌,敲打敲打就好。”
言辞间,温印行至床榻前,她是想去看看李裕的,却见李裕已经睁眼了。
还不知道方才听了多久,只是有些诧异得打量她,应当是从未听见她这么说话过。
“黎妈,看着些。”温印吩咐了声。
黎妈会意。
黎妈也猜到是殿下醒了,撩起帘栊出了内屋,守在外阁间内。
温印上前,见李裕眨了眨眼睛,但没说话,睁眼躺着看她,同早前一样,面上并未多少血色,是病榻中的模样。
温印想起早前他同她生气,不吃冰糖葫芦时一幅恼意的少年模样;他同她说起陆平允,赵国公,甘雨,丁胜等人时,又一幅运筹帷幄的沉稳模样;还有早前用过药时,迷迷糊糊同她时的小奶狗模样;还有当下,一脸不知当说什么好的模样……
温印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