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了屋中,幕僚才松了一口气,“二公子总算回来了……”
原本是幕僚在城中善后的,结果从戌时左右开始,一直延迟到了眼下子时,如果不是二公子让人提前知会一声,幕僚都准备离开。
才翻上窗户,伍家树气喘吁吁。
一面脱下身上的衣裳,一面让人换了另一件衣裳给他。
伍家树脱下衣裳,嘱咐了一声,“烧掉。”
方才虽然没露面,但到底兵荒马乱,衣裳和脚下都有血迹,很容易被看出端倪。
小厮应声。
伍家树正准备穿上新的衣裳,但眉头微皱,幕僚正准备说着什么,伍家树示意先等等,伍家树朝小厮道,“衣服不对,衣服上没有酒味,如果真的有人查到我这里,这些都要露馅儿,记得,今晚饮得都是南顺许府酒庄的一品香,去。”
小厮赶紧去做。
等这些事情吩咐好,小厮才出了屋中,从屋外将门阖上,伍家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然后才朝幕僚道,“今晚出了大事,殿下没能假死离开定州城,最后差点出意外,是宋时偶倒戈,他收下的禁军护着殿下杀出了一条血路,出了城。我当时怕出意外,让人引开了去城门口支援的定州驻军,所以回来晚了。”
如果不是伍家树的人阻拦,混淆视听,驻军不会来得那么迟;宋时遇收下的人未必能有机会打开城门,带着李裕冲出城门去。
今晚,没有一步在事前的预料上,但步步惊心,都最后闯了出去。
伍家树松了松衣领,整个人好似如释重负一般。
终于,殿下逃出去了。
城外有他早前安排的流民阻拦,殿下应当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伍家树这一日一直紧张着,到银行下才松了一口气。
幕僚道,“二公子,保险起见,二公子要不要想离开定州城?”